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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禮簡單而熱鬧,孟定國和應正雲都非常高興,酒也喝了不少。兩位夫人更是喜上眉梢。應正雲趁敬酒的間隙,走到汪真真身邊,看似無意地對汪真真用只有他倆聽得見的聲音說:「真真,有什麼事嗎?有事一定要和叔叔說。」汪真真向周圍掃了一下,看到父親正在和孟定國舉著酒杯說話,便微微笑著對應正雲說:「爹爹這次去京城,身體一直不好,我擔心他,這陣都陪著他不離左右。」她似乎是在解釋自己為什麼會來到婚禮現場。

她也從應正雲的口氣裡也感到了不安,抬頭看著他:「雲叔叔,真真沒有給您惹麻煩吧?」應正雲一時不知說什麼才好,但他很快把持住自己,輕聲說:「當然沒有。我是怕你遇到什麼事情,有事就告訴叔叔。」汪真真點點頭。

應正雲很快便離開了她,除了孟雨,也沒有人注意到他們兩個說過話。

因為孟雪身體不好,新人很快就退席了,大家也沒有機會灌新郎酒。都是些從武之人,自己喝得也很高興,一會兒就開始吆五喝六,宴席間眾人興奮得像開了吹打鋪子。因為爹爹馬上要上京,而蕭正毅走後應正雲接手西玉州,事情也很繁多,孟雨代兩位長輩喝了不少。

雖然他酒量不小,也覺得有點暈乎乎,但他還在努力保持清醒。他總是預感今天晚上要發生什麼。

他走出宴席廳,到了後邊賓客休息的房間,要丫環幫他打一盆水洗洗臉清醒一下。

月明星稀。西玉州的秋天是最美的,即使夜晚,也是十分晴朗。微風輕輕吹拂著樹枝,樹葉發出沙沙的聲音。

孟雨看著天上清朗的月亮,在想一對新人成親,卻帶給周圍的人一個歡聚熱鬧的機會。看到妹妹穿著新娘的大紅衣裳,看到她和表哥之間互相愛慕的眼神,他心裡替他們高興,尤其替妹妹高興。可同時卻有一種別樣的痛湧上心頭,他心中悵惘。平時忙於各種事情,甚至常常遇到兇險,然而一靜下來,尤其是這個特別的日子,他覺得自己不再像從前一樣無牽無掛了。在妹妹婚禮上,他卻感覺到了自己的孤獨,更突然發現自己竟然還是一個大哥,還是一個沒有盡到責任的大哥。難道不是應該自己先成親,讓妹妹有個嫂嫂,可以把妹妹的婚事操持得更好一些嗎?現在還要身體不好的母親費心勞力,將妹妹像趕集一樣的嫁出去了。此時,賓客的喧鬧也不能再讓他的心緒振奮起來,丫環還沒有回來,隔著一個遊廊的宴席廳裡的喧鬧聲也弱了很多。微風陣陣從他身上拂過,他的衣袖和衣帶都隨風飄起來。

突然,他覺得腦後一陣涼風。是刀風!是易容人!

因為在酒席上,他今天沒有配劍,急忙一閃身躲過這一刀。他沒有想到今天婚禮正日,這麼多高手在場,竟然易容人還會來襲擊他。

果然不容他多想,第二刀又到了,孟雨急忙閃避到旁邊的白楊樹後,隨即用腳一踹樹幹,身形飛起,借力飛到樹枝上。他想把易容人看看清楚。

易容人的第三刀又到了,孟雨急忙縱身再跳,他剛才蹬著的那根手臂粗的樹枝,被刀削斷了,帶著細枝和樹葉咔嚓一聲掉落在地上,樹葉發出稀哩嘩啦的聲響。

孟雨正待易容人再來攻擊,卻不想又一陣刀風劃過,又快又狠,那刀直砍向易容人的後背,易容人急忙轉身對付襲擊者。

孟雨定睛一看,不由失聲叫道:「汪老伯!」

這時屋裡的人已經聽到外邊的響動,紛紛跑了出來。汪一愷和那易容人已經互相過了招,看到屋裡的人已經跑了出來,那個易容人向汪一愷虛晃一刀,一個跟頭翻上孟雨剛才站上的那棵白楊樹,又蹬了一下樹枝,借力施展輕功跑了。

孟定國十分氣惱:「老子的地盤,都敢這麼撒野了嗎?一次又一次的,還沒完沒了了?!」他也喝了不少,拎起拳頭就要去追,被應正雲攔住了:「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