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雨也跟她一樣想岔開話題:「聽說這段日子沈姑娘跑得太瘋,被她爹爹沈赫昌關起來了。皇上去西玉州之後,沈赫昌一直專心輔佐太子代皇上理政,沒有顧上管她。這下騰出手來,沈姑娘最近出來要不方便了。」
汪真真道:「她再怎麼性情活潑,終究是大家閨秀,還是皇后的妹妹,當然不能像我和綠萍這樣東奔西跑啦。應該像小雪那樣才對。」
孟雨聽汪真真提起妹妹,不由看了一眼蕭夢時。他正舉著酒罈給大家倒酒,似乎沒有聽到一樣。然而只有孟雨明白,有些事蕭夢時絕不會忘記。
江綠萍也沒有說話,雖然江戰和孟雪的好事臨近,她這個做姐姐的這種場合自然不好發言。
而孟雨卻注意到江綠萍挽了個簡潔的髮髻,斜斜地別著那枝碧玉釵,襯得她的臉龐更清秀宜人。他不好總是看她,卻又偷偷想看。
他突然有點盼著江綠萍離開京城了,否則未來他甚至不能專注地把案子探下去了。他有那麼多事需要解決,每走一步都在試探不同的人,都在遇到各種危險。他不能讓江綠萍再陷到危險之中,她既然已經成功取得了皇家採買權,或許趕緊回到江南操持江戰的婚事是最好的選擇。
蕭夢時已經將金樽露給每個人斟好了。他又拎起一個罈子,拋在空中然後穩穩地接住,笑眯眯地說:「這個就是最濃烈的情人香,這可是江姑娘剛才自己提出想喝烈酒的哦。」
雖然江綠萍走南闖北,經常與江湖豪傑打交道,性情沉靜卻不失豪爽,但聽到蕭夢時這麼說,孟雨又在旁邊,不由兩頰微紅,卻不肯認輸:「蕭大哥紅顏知己那麼多,自然留有這種酒。」
蕭夢時手裡仍然託著那壇情人香,那罈子加酒足有十升重,蕭夢時單手託著卻紋絲不抖,他故意盯著江綠萍看:「是嗎?我蕭夢時雖然紅顏眾多,卻不曾與江姑娘這樣聞名的江湖女俠有過交道,看來今天誰能跟江姑娘共飲一杯,才是三生有幸呢!」
江綠萍聽他說得不像話,仍是不肯服輸:「蕭大哥,這烈酒是請大家的,豈不是您要和桌上每個人都喝一杯啊。」
「不不不,」蕭夢時將酒罈輕輕放在桌上,「剛才我請大家喝金樽露,可只有江姑娘有不同見解啊,所以我才獻上這壇情人香。」他又輕鬆地抄起酒罈,將情人香倒在兩隻杯子裡。然後從已斟好的金樽露裡取走了兩杯。
蕭夢時倒酒的時候,孟雨在桌下狠狠踢了他一腳,蕭夢時立刻鼻子眼睛擠在一起大驚小怪:「哎呀孟雨你踢我幹什麼?」
孟雨沒好氣地說:「喝酒就喝酒,別玩花活兒。」
蕭夢時誇張地揉了揉腿:「哎喲踢得疼著呢。孟神探,我可是個很風雅的人,你不要有辱斯文。」汪真真也看出蕭夢時想幹什麼了。她跟孟雨並不熟悉,但也感覺到孟雨與江綠萍之間有點異樣,同為女子,她對江綠萍很是同情,她知道江綠萍也耽擱不起了,也希望蕭夢時幫助他們捅破這層紙。而郭世超,差不多是在旁邊看熱鬧了,他也毫無疑問地認為孟雨和江綠萍很是一對。很難想像孟雨這種慧性灑脫而又懶散不羈的人,換一個女子能罩得住他。
蕭夢時將六個杯子,兩杯情人香和四杯金樽露混在一起,然後讓僕人拿來一面小鼓。他微笑著,將鼓槌遞給郭世超,笑得很神秘。郭世超愣了一下明白了他的意思,接過鼓追。原來蕭夢時是讓他來擊鼓,鼓聲起蕭夢時就不停交換酒杯位置,鼓聲停就馬上停手。激越的鼓聲響起,蕭夢時用閃電般的手法迅速交換和移動酒杯位置,眾人看得一片眼花繚亂。
郭世超手中鼓槌倏地停下,鼓聲戛然而止。神奇般的,每人面前正好一個酒杯,裡面的酒一滴也沒有灑。而那兩杯情人香,卻恰好在江綠萍和孟雨面前。
眾人都驚住了,隨即拍手叫好。而郭世超手中鼓槌又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