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雨心說,怎麼大事一結,這種煩心事又來了?他急忙趕到山下宅子裡,匆匆到了應少言的房間。
應少言坐在床上,低著頭像是老僧入定了一樣。孟雨坐到他旁邊,拍了拍他。應少言將他的手拔開:「你什麼都不用說了,她一直就說要學好再離開,也是跟我商量過的。只是今天聽她一說,還是受不了。」
孟雨道:「小雪剛才說,她什麼也不會,你會看不起她。」
應少言看了孟雨一眼:「是不是你剛才說她了?」
孟雨叫起來:「是啊!難道不該說嗎?」
應少言道:「你不要說她,一切都是我們兩個決定好的。」
孟雨道:「可你現在心裡在難受,不是嗎?舅母那麼想抱孫子。」
應少言搖頭:「來之前,小雪也是和爹爹很認真地談過的,況且我要到京城去充軍一年。」
孟雨覺得這兩個人都不可理喻:「可你在禁軍不是充軍啊,你是沒有罪的,完全不影響你們在一起。」
應少言急了:「不是我不能和她在一起,是她不願意!」
孟雨也急了,冷笑一聲:「那好啊,蕭點秀也在京城,你們正好團聚去好啦!」
應少言一下跳起來了:「孟雨,你不要胡說!我不是那種人!」
孟雨氣得:「你是哪種人?小雪是你的老婆,你從來不爭取,天天躲來躲去,你能說你沒別的想法。不想的話乾脆你寫休書算啦,算我們孟家倒黴!」
孟雨氣得站起來就跑回自己屋裡了,燈也不點,倒在床上就呼呼睡去。
應少言氣得張口結舌,他本來就口拙,又遇上孟雨這種腦子一熱就口不擇言的,完全沒有招架之力。
他站了半晌,才一屁股又坐在床上,突然看到屋角衣架上孟雨留下的那件漂亮的翻毛白緞斗篷,心裡堵得快要喘不過氣來。
第二天天亮,兩個人一起吃早飯,卻誰也不理誰。
但是三派合盟的事情,兩個人繼續當著友誼大使,需要商量事情的時候才說話,除此之外仍然是誰也不理誰。孟雨真心的生氣,他覺得如果小雪真在山上呆個三年,兩個人一定完了。
但應少言竟然會答應,不知道他是真的是個呆子,還是原本就並不那麼愛小雪。以往什麼事情孟雨都能體諒表哥,這次是真的恨死他了。雖然平時對孟雪很忽略,可真看到妹妹的幸福受到威脅,他突然就翻臉連表哥也不認了。
三派合盟的事情倒是進展順利,狄英也答應出席,但他初到河東,也刻意低調,只建議三派舉行個合盟會。掌門見面敘話,弟子們也可以切磋熱鬧,自己到時不以官府身份,而只以武林同好身份出席。
孟雨刻意向他問起也固純和韓奇的事情。
狄英在國朝是出了名的英俊美男子,又是戰功卓著的青年將軍。他十四歲從軍,白袍白馬銀槍,十幾年血洗銀槍,立下無數軍功,卻幾乎從無敗跡。每次戰場上他的白馬銀槍一出現,敵人就聞風喪膽,所以不到三十歲已經在蘇北掌管軍政大權,皇上對他更是十分器重。只是狄英自恃才能和軍功,為人高傲,與國朝其他文武官員都很少往來,與人交往也是態度倨傲,所以朝臣們對他印象都不好。然而他卻我行我素,而且快三十歲也未成家,更讓覺得他有些神秘。
狄英對孟定國這個國朝實際掌權人物也從不攀附,偶爾蒙詔上京,也不過依禮參拜,話也不多說一句。不過對孟雨,狄英倒是很和氣,他告訴孟雨也固純被審訊了三天,卻什麼都不招,只能解往京城,皇上怕不保險,在蘇北出境的時候讓禁軍統領李忠義來交接,由禁軍繼續解往京城。卻不想李忠義把也固純給丟了,讓其在半路被同夥接應逃跑。而韓奇因為兩個兒子被殺,在被狄英手下抓到的時候就瘋了,在獄中趁人不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