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菲兒突然又轉過身,直視著孟雨:「孟雨,你父親雖然被減了劑量,但皇上怕我看出來,沒有敢減太多,他告訴我用的就是我告訴他的劑量。其實,你父親昏迷那兩年,他是有意識的,而且非常痛苦,這種痛苦,只有他自己知道。因為他內力深厚,藥效發作的時候,他的內力自動調動起來抵住了藥力,但體內氣息始終在亂竄。所以那兩年他要多痛苦就有多痛苦,你要有興趣,可以自己去問他。」沈菲兒說到這裡,輕佻地一笑。孟定國是她的仇人,狗皇上也是她的仇人。他們阻礙了她和情人的相聚,損失了她七年青春,難道不罪該萬死嗎?
沈菲兒說罷,突然咯咯一陣冷笑:「孟雨,你恨死我了吧,告訴你。孟定國雖然一手操縱國朝大權,但現在親王都作壁上觀,我爹和狄英又都反了,支援我的還有更強的力量,勝負如何你自己可以預測。今天把你想知道的都告訴你,你開心了吧。」
孟雨眼睛已經紅了,他雖然終於知道了幕後真兇,也知道了當年的真相,但他的父親……他想不下去了,突然大吼一聲,劍已出鞘,人也飛起,一劍向沈菲兒刺過去。
狄英看到孟雨身形一動,手中劍也嗆啷一聲拔了出來,喊了一聲菲兒!便要將沈菲兒拉到自己身後。
但孟雨已經不是在河東時的孟雨了,他的鑌鐵劍倏忽間已經到了沈菲兒面前,沈菲兒急忙向一旁閃避,狄英的劍也已經迎上孟雨的鑌鐵劍。
孟雨已經將內力灌到鑌鐵劍上,又催到劍尖,兩人的劍一相交,狄英的手臂倏地一陣發麻,他拼命攥住劍才沒有脫手,人卻帶著沈菲兒向後退了好幾步。孟雨身形擰動,劍不停手向沈菲兒掃去。沈菲兒武功雖不很強,輕功卻厲害,她閃避得很快,又被狄英用劍擋了一下,孟雨的劍只劃到她肩頭,她啊地一聲尖叫,紗衣破了,血也湧了出來。孟雨已經在空中轉身又落在地上,他提著劍,劍尖上淌著血。
他冷冷地看著狄英和沈菲兒:「好,沈菲兒,先給你個教訓。我問你的事情你已經告訴我了,現在我要告訴你一件事。你安插的易容人,等京城戰事一結束,也就是你的腦袋和你的身體分家之時,我就要去西玉州和北燕攔截他。你之前和你父親定的如意算盤,一定撥拉錯了。可惜你終將看不到那一幕了!」
沈菲兒失聲道:「你怎麼知道李忠義會去北燕?」
孟雨已經轉身欲走,聽到沈菲兒的話,轉回身冷冷地說:「誰說李忠義了?你不是有三個易容人嗎?」
沈菲兒肩上的血一滴一滴滴落在地上,她盯著孟雨的眼睛裡,竟然流露出一絲恐懼。
她突然大聲尖叫道:「孟雨!你滾!」
孟雨淡淡地說:「好啊,你們可以再好合一下,但不要妄想能百年好合了。」
說罷,孟雨提劍拔身而起,幾個起落,迅速消失在遠處。孟雨早已感覺到,已經有狄英的軍隊在向這裡集結了。他已經知道了他想知道的,這場戰爭的勝負如何,他或許不是一個決定者。然而父親受到的非人磨難,他必須要始作俑者用血來給他交待。
沈菲兒看著孟雨遠去了,臉上的恐懼之情更甚,狄英急對她道:「菲兒,你受傷了,我幫你包紮一下,我們趕緊回去。」
沈菲兒顧不得肩上的傷,突然抓住狄英的手:「狄英,你一定不能敗!你要敗了,我爹爹就完了。」
狄英輕撫著她如瀑布般披下的長髮:「菲兒,你為我做得太多了,你要我做什麼,我赴湯蹈火也要做到。」
孟雨一路趕回父親行轅。其實今夜,孟定國和應少言就要起兵直抵京西鎮,準備和狄英決戰。孟定國已經讓應少言全權指揮這場註定慘烈無比的戰鬥。
孟雨回到行轅,孟定國看到他回來,將他叫住了:「孟雨,你是不是去京西鎮探聽了,有沒有什麼新的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