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笑沒有回答,卻走到應秀靈面前,抱住她:「嬸嬸,笑笑是個罪人。」
應秀靈摟住笑笑,忙說:「笑笑,你不要理孟雨,他就是這個脾氣。現在一切都過去了,少言也沒有事,你不要亂想,趕緊養好身體。」
笑笑抱著應秀靈,慢慢地說:「嬸嬸,笑笑知道,笑笑是沒有臉再和孟雨哥哥一起了,嬸嬸答應笑笑離開吧。」
應秀靈大吃一驚,她扳住笑笑的肩膀,看著她的臉:「笑笑,你不要瞎說,不論出了什麼事情,你都不能說這種話。我們是親人,是一家人。是親人就要互相擔待,互相原諒不是嗎?」
笑笑低下頭,躲到應秀靈的目光:「嬸嬸,和孟雨哥哥的婚約,就解除了吧。如今表哥也不在了,就笑笑自己做主了。笑笑記得叔叔和嬸嬸對笑笑的好,以後還會來看您和叔叔,但笑笑再也無顏再和孟雨哥哥在一起了,笑笑現在好恨自己。」
應秀靈對笑笑輕輕責怪道:「笑笑,你胡說什麼,你表哥剛剛沒有了,你哪裡也不能去。這裡是你的家,你不在這裡,難道將嬸嬸和叔叔都當外人嗎?」
笑笑抱著應秀靈,輕輕地說:「嬸嬸,笑笑真是對不起表哥在天之靈。叔叔和嬸嬸就是笑笑的家人,笑笑明白,所以把玉寶留下,笑笑眼下照顧不了他。等我跟道長去學醫術,等將來可以自立了,再回來接玉寶。」
應秀靈輕輕一推笑笑:「笑笑,你怎麼能這麼想?你現在還給嬸嬸治病呢,嬸嬸剛好一點,你走了,嬸嬸病發了怎麼辦?」
笑笑心一酸,眼淚又掉下來:「笑笑也捨不得嬸嬸,不過嬸嬸的病已經基本大好了,道長也這樣說的。笑笑把藥給嬸嬸留下來。笑笑也沒有顏面去見蘇伯母一家了,請嬸嬸幫忙告別吧。」
應秀靈呆住了:「笑笑,你不會是真的這樣想吧?孟雨生你的氣,可並沒有不拿你當他的親人啊。」
笑笑低下頭:「笑笑沒有辦法和孟雨哥哥再在一起了,笑笑和他在一起感覺心裡好沉重,實在是受不了。我想和道長去學醫術,讓哥哥也去找真正值得他喜歡的人吧。」
應秀靈這個機靈的女子,也知道笑笑也是很倔強的,她其實既有在這件事上的內疚和慚愧,又有和孟雨一起種種不能說的痛苦,他們之間實在不能說是完美的,應秀靈求救似的看著晴明散人。晴明散人笑了笑:「和貧道一起走,倒不失為一個解決辦法。笑笑和孟雨其實一直就是有問題的,只是這件事,夫人先和孟大人商量一下再說吧。」
他又對笑笑道:「今日你先在孟公府住著,為師明天一早再來聽信兒。」
晚上很晚,孟雨才回來,他一直和應少言在一起。應少言知道這次孟雨是真的受了刺激,只能好言好語的開導他。
等孟雨回來時,應秀靈已經和孟定國商量過了。孟定國嘆了口氣:「這件事,讓孟雨和笑笑決定吧。笑笑留下來,他們之間的結也很難解開。或許笑笑走出去了,可以不那麼壓抑,晴明散人說的是不錯的。況且笑笑留下,就孟雨那鑽牛角尖的脾氣,少言被免職這件事他會沒完沒了的和笑笑掰吃。笑笑接連受了這麼多打擊,可孟雨本來就不是心思細膩的人,他現在對笑笑的成見一時半會兒消除不了,更不能溫柔體貼她,笑笑內心的傷恐怕更癒合不了,不如暫時不在一起。」
孟雨回來,孟定國告訴了他笑笑要走的事情。孟雨一時無語,他的狂風暴雨的脾氣過去之後,留下的卻是無限的淒涼,他似乎最後的一點力氣都沒有了。他在想,笑笑那麼小,也是個天真無邪的孩子,他們之間本來應該是很親密的,可為什麼他和笑笑都覺得這段感情很壓抑呢。
他淡淡地說:「走就走吧,我能怎樣。」可說完,卻覺得自己的喉嚨也噎住了,轉身便走了。
他想起在雙鳳山莊宴席上,那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