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一愷冷冷笑著:「國相,要你家王后出來,不要跟我玩花樣。我可和她是老熟人。」
微微聳起的翠綠山坡之後,一個披著織銀線斗篷的女子緩緩轉出來,徐徐走了過來。她素服顯然是為了自己的夫君,海西國王在服喪。
汪一愷一愣之下,竟然有些慚愧之意。
那個女子淡淡地說:「汪老伯,想不到是您這個老前輩,我們大家都曾經那麼敬重的人,殺了我的大哥和我的丈夫。」
應少言已經撿起了自己的劍,他終於再一次見到了蕭點秀。他驚道:「點秀,你為什麼要出來!」
蕭點秀看了他一眼,眼中竟然都是怒氣:「這話應該我來問,你為什麼要來海西!」應少言搖晃了一下,他的腿都不像是自己的了。
蕭點秀氣得不行,聲音都在顫:「你就是從來都分不清該做什麼,不該做什麼!」
應少言一時無語。蕭點秀做了王后,還是脫不了從前那個脾氣暴烈的樣子。這才是他熟悉的點秀。他來幫她,確實無疑給自己的未來添了好大的麻煩。
蕭點秀轉向汪一愷:「汪老伯,海西國權力的象徵,碧玉權杖就在國相手裡。點秀不需要他,我現在跟你走,國相拿著權杖。兩日之後,我將王位讓於你,也讓你心願得償。」
汪一愷看著蕭點秀:「點秀,我在你面前確實應該慚愧。然而事情到了今天的地步,任是誰也欲罷不能了。如果有可能,我不會害你大哥,也不會殺你丈夫,然而事已至此,你必須要將海西合法地傳讓給我,我不會害你和你的孩子。但是,」
他看了一眼孟雨:「我知道你和應少言的關係,可以放過他。但是孟雨,今天我必須殺了他。他是害死我女兒的兇手,我對他發了仁慈之心,他卻逼死我女兒,你也不能讓我饒了他!」
孟雨的意識仍然模模糊糊,他身體裡所有的氣都在亂竄,應少言已經恢復了一點體力,急忙過去護住他:「汪一愷,你不許動我表弟,否則我不會放過你的!」
汪一愷看著應少言,突然哈哈大笑:「你還是看看自己的內力去哪兒了吧。你現在不要說武功,你連劍都提不起來。」
應少言頓時無語,只能用身體擋著孟雨,而孟雨的身體仍然控制不住的劇烈抽搐。
蕭點秀卻像什麼都沒有看見,只是盯著汪一愷,很平靜地說:「汪老伯,我已經說過,他們兩個你都不能傷害。或者,你可以把我們所有的人都殺了,也可以拿到權杖。」
汪一愷一怔。
蕭點秀繼續說道:「汪老伯,您已經佔了海西,想當國王,那是隨時的事情。甚至,您現在不已經是國王了嗎?但您要一個合法的身份,如果您一定要害孟雨,這把權杖點秀只能把它摔碎。點秀身上,也還有一把短劍,那傳承了幾百年的海西王位更迭的律例,在您這裡就斷掉了。您只是個強佔者,而不是真正的海西國王。」
汪一愷一怔之下,冷笑兩聲:「看不出你這個毛丫頭還有點膽識,看在你死去的大哥面上,我今天饒了孟雨。不過要看他命大不大,若是我當上國王,他還在旁邊討厭,就不要怪我汪一愷食言了。」
蕭點秀微笑一下:「如此,汪老伯,我這就跟您去。讓少言帶孟雨回去,您就不得阻攔了。」
朱妙急忙攔住蕭點秀:「王后,讓我帶著權杖和他去吧,您可不能……」蕭點秀搖了搖手:「答應了,就要做到。我雖然從來沒有以這個王后的名頭為意,但畢竟我就是王后,真正的王后。」應少言大叫一聲:「點秀!你不要跟他走!」
他一著急,聲音大的自己都覺得可怕。
可就在他大吼出這句的同時,那個趴在地上,似乎動都不能動的孟雨,突然身體飛起,閃電一般地縱身撲向汪一愷,汪一愷沒有準備,看到孟雨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