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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年巫師咬破右手食指,逼出三滴心頭血,說來也怪,他的血液滴在雞蛋表面,就像水中暈開的墨汁,飛快地將小半個外殼全部染紅。

三滴鮮血先後落下,就將先前還是白殼的雞蛋,瞬間染成詭異的緋紅,就像珊瑚蟲曬乾碾碎製作成的胭脂,紅地令人炫目頭暈。

隨後,中年巫師從身上的零碎,找到並摘下一根指骨做的短筆,放在舌尖上沾了沾口水,唇角一條鬍鬚立即活泛開來,自行脫落,話做一條渾身漆黑的蠱蟲,遊走到骨筆前端,變成一縷硬朗的筆頭。

施展巫咒的媒介準備就緒,中年巫師左手朝葉知秋駐足所在方向輕輕一掏,就像玄門大教的弟子擅長的聞風捕氣,從目標身上採集到一點氣息,神不知鬼不覺地按在雞蛋上,使兩者徹底融合。

緊接著,中年巫師執起「蠱筆」,在緋紅色的雞蛋外殼上,優哉遊哉地描下一個「疼」字,隨後左手託著雞蛋緩緩下沉,至常人兩腿之間的位置,猛地施展類似「鷹爪功」的外門招式,將這枚「蛋疼」的雞子用力捏爆。

外殼瞬間爆裂,蛋清蛋黃頓時濺射出來,從中年巫師的指縫裡四下散落,剛剛落地就化成灰燼,轉眼間消失在眾人眼前。

巫咒發動了,中年巫師死死地盯著城下橫掃千軍的葉知秋,發現他神色不動,只有眼眉輕輕一跳,鋒利如刀的目光,立即向自己掃視而來。

他又驚又喜地反瞪回去,知道自己的「蛋疼」巫咒成功了,可惜效果似乎沒有發揮到極限,否則被下咒的敵將早就疼地彎下腰,墜馬落在地上,痛地滿地打滾了。

畢竟,中年巫師的目標是男人都有的要害,除非是宮裡的宦官,練至縮陽入腹境界的武道宗師,就算是妖怪、修士都難逃此術鉗制。

就在這時,西涼軍老營中資歷最老的巫師,宛如鬼神似的,突兀地出現在他的身後,看到雞蛋和蠱筆,立即洞悉剛才施展的巫術,畢竟他也是此道的高手。

「薩烏虎,敵將的軍氣早已成形,會干擾我們的巫術,更何況此人不是普通的武將,而是遍佈三山五嶽,與我們敵對的鍊氣士傳人,十成威力能有兩成就算不錯了。」

中年巫師聽出悄悄接近自己的來者身份,連忙原地轉身,順勢收起蠱筆,掌心發出一股陰火,瞬間燃燼左手的蛋殼,恭敬地低頭見禮:「蟬西大人,我們該怎麼做?」

「十二面天鬼旗失落在虎牢關,我們的損失很大,有許多巫術施展不出來。一個會道術的敵將,就能輕易橫掃西涼軍千人陣,此人麾下的將士渾身都有鱗片,氣息裡帶著斑斕毒光,只有派我們的蠱兵上陣了。」

中年巫師薩烏虎立即明白過來,與漢軍沙場廝殺爭戰,他很清楚巫術咒語都是小道,最終還是要靠軍隊才能決定勝負。

以前有十二位天鬼在,能給招募而來的生羌戰士,加持十二種靈光,就算是普通人,也會變成勇猛善戰的百人將,可惜天鬼連同構成它們法體的核心巫器,都失落在虎牢關,損失之慘重,絕對不是老巫蟬西說地那麼輕描淡寫,這可是戰略級的失敗,甚至會動搖影響到現在的優勢局面。

薩烏虎想起漢軍以一敵五的悍勇,立即明白沒了天鬼的加持,族人恐怕得就地轉入戰略防守,一想到千里沃土得而復失,他就心急如火地焦躁了。

中年巫師取出骨質羌笛,使勁地吹奏出古曲山風,古樸悲涼的曲調有些走形,卻依舊喚醒了伏藏在城牆附近的三千蠱兵。

這些前胸後背遍佈腫瘤瘡癤,傷口不斷滲出膿血的蠱兵,一瘸一拐地走到寬敞的直道上,醜陋詭異的面目令西涼軍驚懼不已,得知他們是自己人後,萎靡不振計程車氣稍微振奮,不過有人將實情相告後,恐慌情緒再次蔓延開來。

不久前的袍澤,只不過受了一點傷,就被弄成人不像人,鬼不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