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是心非的小東西。”他嘆了一聲,溫柔地把她抱起來,也不顧她的掙扎,將西涼茉圈在自己懷裡,彷彿強大的大妖獸在替自己歡喜的小獸梳毛一般,拿了梳子慢慢地替她梳頭。
“為師說了,今兒是你千載難逢的機會,你若要殺了我,便可動手,既然你沒能殺了我,那麼在你再次有那本事下手前,你就還是為師的,為師還是要有空就睡你的,得閒自然會與你雙修練功,讓你提升功力的。”他慢條斯理地道。
“你不要臉!”西涼茉又羞又惱,羞的是這人說話從來沒底線,無下限!
惱的是,自己竟然放過了一腳踩在這無恥妖孽臉上,讓他死得徹徹底的機會。
百里青手指一翻,為她挽了個髮髻,輕笑:“若你真的那麼惱,明年此時,為師還需要你的血與內力的時候,必定讓愛徒過來為為師護法,你若想要取了為師的命,還有四次機會,如何?”
西涼茉一怔,她能聽得出,他並非在開玩笑。
這人,竟然是說——真的。
“你……這人世間真的讓你如此厭倦麼?”西涼茉定定地看著百里青,忽然問。
百里青手上的動作一頓,隨後又淡淡地道:“徒兒,你看月色正好,一會子,咱們出去痛飲幾杯可好,飲痛快了,為師今兒就不睡你了。”
西涼茉看著他,知道他並不想談這個話題,他甚至懶得掩飾他的拒絕,是因為他的在意。
忽然間,她的不悅就釋然了,至少與自己煩躁不安的情緒相對的,他願意將自己的命交到她的手裡,這也算是一種等價交換。
西涼茉拿了一面銅鏡過來看看,發現鏡子裡自己的髮髻樣式新穎又頗稱自己的氣質,可見他的手藝不錯。
忽然心情好了不少,她微微一笑,對著他道:“師傅,你只用徒兒這一點血可夠,別毒沒解完,遇上強敵,還要徒兒保護你。”
百里青睨著懷裡的不知為什麼又不再生氣的小狐狸,也微笑:“徒兒再借一點子血給為師可好?”
西涼茉看著他頭越來越低,在他慢慢地覆上自己的唇之前,輕聲道:“好,師傅別玩了記得用你的命來換就好。”
百里青輕笑:“好。”
隨後,深深地吮上她柔嫩的唇,並不意外在她唇裡嚐到了濃濃的血腥氣,這丫頭竟然大方到咬破了舌尖呢……
倒是個夠狠的,不過如果死在她手裡,大概也不錯吧。
……“父親召見?”西涼靖停下正在練劍的動作,看向來向他傳話的董氏,隨後道:“好,我馬上去。”
西涼靖便進屋去換身衣裳,沒見著那董氏眼裡的譏誚。
西涼靖卻不想方才進了屋子,他便覺得不對,靖國公屋子門邊上站著不是素日看見的小廝,倒是六個面無表情的男子,看著穿著是爵爺手下的貼身侍衛,看樣子竟然將屋子附近幾個出口都圍了個嚴實。
西涼靖擰了眉,沒說什麼只管進去了,進了屋子才發現,屋子裡冷冷清清,除了董氏的貼身丫頭外竟然一個僕婢都沒有,董氏也不說什麼只帶著西涼靖往裡間而去。
西涼靖就知道必定有大事,否則爵爺不會將四周圍都封鎖了,想必暗處還有不少人。
一進內堂就見靖國公面無表情的坐著,董氏則看著他笑了笑,彷彿很是心疼模樣打量:“大少爺人逢喜事精神爽,到底是貴人看中的人,有了依仗就是不同。”
西涼靖心中警鐘大響,瞥了眼靖國公,口中只冷然道:“姨娘自重,我不懂你在說什麼,本世子能依仗的只有國公府邸,何曾依靠什麼外人?”
靖國公聽著這話,臉上的冷肅到底緩和一點,卻還是冷聲道:“你明白這個理就好,可別做出什麼不該做的事!”
“夫君,我看世子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