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涼茉剛推開門,就聽見門外傳來女子低低的一聲:“哎呀。”
西涼茉看去,那被門蹭到的不是董姨娘又是誰?
只見她端著酒,彷彿只是不小心被人撞了一下似的,在西涼茉的眸光下,一點也沒有偷聽被人撞騙的羞窘與慌張,而是不慌不忙地對著西涼茉一弓身道:“郡主。”
西涼茉看了她一眼,忽然唇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來:“董姨娘還真好雅興,在這裡等著伺候父親麼?”
董姨娘垂下眸子,彷彿頗為謙卑地道:“郡主,這是奴婢們的本分。”
西涼茉似笑非笑地道:“可不敢讓你自稱奴婢呢,省得哪日裡我也莫名其妙地被人割掉了腦袋。”
西涼茉此言一出,讓董姨娘頓時一怔,臉色終於有了些變化:“郡主說些什麼,奴婢怎麼聽不懂呢?”
西涼茉淡淡地道:“身為女子,立足艱難,尤其是身在高門大戶之中的女子,爭權奪利並不出奇,只是姨娘也該知道有些事情是需要有底線的,莫要自作聰明,反倒誤了卿卿性命。”
說罷,西涼茉拂袖而去。
看著西涼茉遠去的背影,董姨娘美豔的臉上神色變幻莫測,竟露出一絲怪異的猙獰來。
白蕊和白珍兩個見西涼茉過來,便立刻跟了上來。
“郡主。”
“大小姐,怎麼了,難道是國公爺又說了什麼不好聽的麼?”白蕊見西涼茉神色冷淡,便心知是靖國公那裡必定與大小姐不歡而散了。
西涼茉搖搖頭,隨後對著白珍淡淡地道:“沒什麼,就是董姨娘那裡,你要多加註意了,她既然能做出出賣黎三太太的事,那未必就做不出出賣咱們的事?”
“什麼,是她出賣了黎三太太?”白蕊在一邊不可置信地微微睜大了眼。
白珍看了白蕊一眼,肯定地點點頭:“沒錯,這事兒原本我也並不確定,只是青兒雖然已經被董姨娘防範著了,但多少還好是能能透出點訊息來,這事兒恐怕是董姨娘在世子爺面前出賣了黎三太太,所以才弄出來的。”
白蕊低聲咬牙道:“那董姨娘也未免太忘恩負義了,今兒為了奪取掌家權勢這般出賣黎三太太,日後說不定真會出賣咱們。”
西涼茉冷嗤:“她怕不是已經在我那大哥哥面前賣了我,否則我那大哥又怎麼會提著黎三太太的頭來找我,不外就是如今他不能也不敢動我,便給我個下馬威,一來讓我因為驚恐而日夜不安,二來也是宣誓,日後他必定會對我動手麼?”
白珍沉吟道:“郡主,看來董姨娘這個攪屎棍是留不得了,若是被咱們自己養的狗咬一口,可不好呢。”
西涼茉輕笑,眸子裡波瀾詭譎:“就是要留著這個攪屎棍,要不怎麼讓這水更混些呢?”
老太太實在太喜歡作壁上觀了,留著董姨娘,能把老太君從那神位上拽下來,倒也不錯,省得兩人老換著給她出妖蛾子,倒不若讓他們慢慢地鬥著就是了。
白珍點頭,恭謹地道:“聽憑郡主吩咐。”
西涼茉隨手從長廊邊種植的花木裡採了一朵豔麗的玉蘭花下來,低頭輕嗅了一下:“這些日子裡,府邸裡息了遊樂喜宴,真是寂寞得很,如今既然母親是秘不發喪,咱們就做個觀音祭,請來水月庵的師太,據說那裡的師傅們對於求子、求姻緣的解籤,都是解得極為準確的,再用我的名帖去請些夫人小姐們過來就是了。”
“這……。”白珍有些猶豫:“但是國公爺已經說了不許在這些日子裡做遊樂喜宴,而且水陸道場,這會不會被斥為不吉利呢。”
“這可不是遊樂喜宴,也不是水陸道場,沒什麼不吉利的,這是咱們大小姐對大夫人的孝心呢,國公爺也不能說什麼的。”白蕊笑眯眯地道。
西涼茉瞅著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