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之間相處雖然很冷淡,但是彼此間卻總有一絲莫名的幾乎可以稱呼為情意的東西在裡面。
芳官抬頭看看已經漸漸泛出魚肚白的天邊,隨後轉身向韓貴妃的寢宮而去。
拿下了矜持寡淡的皇后娘娘,也該再去安撫一會子那位豔麗的貴妃娘娘了。
然後……
聽說今兒那位小郡主會進宮給皇帝陛下請安。
他唇角勾起詭冷的弧度。
——老子是小白的肥的分界線——
“嘎嘎……尜尜……。”小白憤怒地在籠子裡尖叫著,以表達它極度不滿與憂傷的心情。
西涼茉一邊走沒好氣地拍了一把它的籠子:“別嚎了,你主子我是不會把你放出去的!”
“尜尜!”小白撐著小爪子拼命地跳腳。
白珍瞅了西涼茉一眼,小聲:“主子,要不就放小白出來算了,想必過了這些時日,它的傷也好了,總這麼關著,它也要悶壞了,再說小白不是能駕馭萬鳥麼!”
西涼茉冷笑:“悶壞了,前幾日白玉偷偷把這廝放出去,他即刻就去撩撥珍禽園裡的那幾只母鷹,結果被公鷹發現了,追著撕咬,你覺得這種騷包的性子,又是夏日鳥兒最多的時候,它能忍住不發情麼,發了情,就它現在這種模樣,別說駕馭萬鳥了,不被其他的鳥兒抓死就不錯!”
白珍瞅了瞅小白滑稽的光禿禿的,不說話了,自從那日在火場上它一個不留神被火燒了尾巴毛,燒傷了以後,郡主回來就讓人給它剃光了下半身的羽毛,如今毛還沒長齊,看起來怪異又可笑,連飛都飛不穩當,飛兩步就要掉地上,奈何小白還不甘寂寞地要去撩撥其他母鳥。
怪異的是,小白身上也不知道有什麼,倒是讓那些母鳥一點都不介意它奇形怪狀的模樣,它喊兩聲,就朝它翹尾巴。
但是母鳥兒不介意,沒有一隻雄鳥會把自己的配偶讓給一個這麼奇怪的光的鸚鵡。
今兒要不是西涼茉惦記著太平大長公主那裡有一種很是神奇的獸藥,也不會提著小白進宮。
小白看著出籠無望,只得鬱悶地低低叫喚兩聲,還是老老實實地呆在籠子裡了。
說話間,西涼茉和白珍就到了三清殿外。
連公公遠遠地看見了西涼茉過來,趕緊迎上來,低聲道了聲:“恭喜夫人與千歲爺,百年好合。”
他和何嬤嬤是為數不多的知道西涼茉和百里青之間一切事情的人,所以這句話全是真心祝福,並無一路上遇到的那些人所謂的‘恭喜’之中的不懷好意。
西涼茉也報以一個含笑的眼神致謝,隨後才道:“連公公,陛下可在三清殿裡。”
連公公方才以尋常模樣笑道:“郡主且請,陛下等候你多時了。”
說罷,他引著西涼茉進了內殿。
一路上週圍都有出入的道士過來恭喜西涼茉,連公公就以傳音入秘的功夫暗中對西涼茉道:“這些日子皇帝陛下的心情很差,前兩日還大病了一場,吃什麼藥都不管用,還是靠著周真人的龍虎精養丹方才調理過來,所以精神頭很差,而且時哭時笑,一會子您進去了,要說的事,就儘快稟報,以免夜長夢多。”
西涼茉自然知道連公公的意識,便微微點頭。
雖然西涼茉知道皇帝的身體和精神都不好,那日告訴他的訊息無異於一個巨大的打擊,但是她見到皇帝的時候,還是被皇帝的蒼老的模樣給震了一下。
原本皇帝就印堂發青,面色泛黃,但是看起來還是一個清俊的中年男人,比起她那便宜爹,也差不到哪裡去,但是今日坐在龍椅上閉目養神的皇帝看起來彷彿一下子瞬間從中年步入了老年,兩鬢的銀絲幾乎在短短的幾日裡多了一倍,眼睛下的眼袋也越發的大起來,兩邊臉頰也凹陷了進去,威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