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秦桑懶洋洋的躺在靠榻上,手裡拿著一本閒書,一邊心不在焉的看著,一邊心安理得奴役遲香,讓她侯在一旁給她剝瓜子殼,然後一粒粒的放在小碟子等自己去抓來吃。
秦桑還在想,要是叫遲香直接給她喂進嘴裡,是不是過了?可是旁邊放筐葡萄,再搞倆漂亮的小丫鬟,一個剝葡萄皮兒,一個捶腿的那種日子她也很嚮往。
只可惜因為地域限制,葡萄這種水果還不知道在哪裡掛著呢,還沒流傳開,那滋味兒也只能暢想一下。
說起來,自打帶出了個秦斐之後,她就著實輕鬆了不少,以前一些該她出力的,現在只需拿著鞭子和胡蘿蔔朝著秦斐可勁的上就是了。
美其名曰,培養。
只可惜當初想養出感情,所以都是挑小一點的孩子帶,不然多幾個培養人選,那日子……嘖嘖,美得很,美得很——
就在秦桑抓了一把瓜子仁,喂進嘴裡之後,阿南求見,她見他說話欲言又止,便讓遲香下去了。
“有什麼事情,就說吧。”秦桑道。
如今的秦家,和剛來緬羅城的時候有些不同,置辦了產業,又多養了幾個孩子,原本買來的下人根本不夠用了,地方也嫌小了,年前秦桑就將後面兩所民居買了下來,前後打通,宅子擴建了一些,又再多添了好幾個下人,以前買的那幾個死契的,地位高出一等,儼然是大丫頭,一等下人的做派了。
不過他們的確忠心一些,後來的人則還需要調教。
這時候富裕一些的人家,人際關係複雜也就是雜在人多嘴雜上面,人多並非是主家人多,而是下人多,對於主人來說家就是家,可是對於下人來說,卻是他們工作和生存的地方,所以有些心比天高命比紙薄的,想奔個前景撈些油水的,喜歡管別人而不喜歡被人管的,就全出來了。
時下大戶之家能治家的女人,其實能力不下於秦桑前世那些大公司的什麼主管經理董事長。
還好秦桑有先見之明,進秦家的都是挑過的,而且本著人口越簡單越好的原則,也沒有放太多人進來,但即便是這樣,管家方面也勞累了許多,一般都是秦柳在管,有刺挑兒的則由秦桑做惡人。
死契的那幾個人,她自然是多器重了一些,畢竟有些事的確是日久見人心和認資排輩的。
阿南這時候來,是有一件事情彙報,本來秦桑還懶洋洋的,聽完之後,臉色拉了下來,越琢磨越覺得不妥。
阿南說,昨天在內院門口看到趙榮從裡面出來。
趙榮是誰?乃是兩個多月前,秦桑在外面救下的那個鐵匠。
要知道,內院是秦家人住的地方,能進出的只有丫鬟和阿東阿南而已,其餘的下人未經通報是不能進的,這是秦桑定下的規矩,因為秦家雖然看著還行,實際上不是女人就是小孩,沒有能撐門面的爺們,她不得不小心。
照理這趙榮平日在前頭做些雜役,是不能進內院的,於是她當下喊了內院管事丫頭致秀過來,這致秀也是最初買進的死契四丫鬟之一,結果得知,昨天內院沒有主子叫趙榮進去,也沒人有什麼差使讓他送進去,平日秦桑這方面管得很緊,她也不敢大意,若是趙榮真溜進去了,論起來還真是她失責。
所以也就是說,趙榮是私自進內院了。
秦桑不由起疑,思來想去,突然想起一事,問阿南:“你是什麼時候看到他的?”阿南的回答,正是昨日她洗澡的那個時辰!
一時間,秦桑閉上眼睛,使勁回憶昨天洗澡時候的情景,尤其是那股不知道打哪個地方吹起來的寒風……
那是她的錯覺嗎?或者真是與趙榮有關?假如無關,他為什麼去內院?假如有關,他為什麼要這樣做?他是什麼人?
細說起來,這人來歷不明,將他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