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明佑想了想,笑著說:“這倒是個很有意思的想法,我同意。”
“那就,合作愉快。”周赫煊舉杯道。
“合作愉快!”羅明佑笑道。
羅明佑骨子裡就是個公子哥,他出身於廣東世家大族,有資金有人脈,完全不把錢當錢。他每個月都會往返於北平、天津、上海和香港四座城市,名義上叫視察公司,說白了就是坐船玩兒。
這傢伙還是個拖延症患者,已經到了拖延癌晚期。每次坐船都踩著時間出門,經常到碼頭時輪船已經了。他也不著急,也不生氣,笑嘻嘻地看著船離開,然後該幹嘛幹嘛。
羅明佑宣稱自己要創造“東方好萊塢”,還說要進口有聲電影裝置,結果一拖好幾年,黃花菜都特麼涼了。
周赫煊投資電影只是玩票而已,才不管羅明佑是啥樣人,等抗戰時期拍幾部愛國電影,也算是為國家民族做了好事。
一頓飯吃完,眾人各自離去。
周赫煊走出飯店大門,孫永振已經讓司機把車開過來。他還沒來得及上車,便看到一個青年從街邊竄出,跑到阮玲玉面前說:“阿阮,你總算下來了。快給我幾百塊,急用,急用!”
“你不是去做生意了嗎?怎麼連幾百塊都沒有?”阮玲玉臉色難看道。
青年長得還是比較帥氣的,就是身子骨單薄,瘦得顴骨凸起,而且還有明顯的黑眼圈。他有些尷尬地笑道:“那個嘛,我把錢都用來進貨了,手裡頭缺現金。快,快,我忍不住了!”
阮玲玉狐疑地看著青年,終於問道:“你把錢全都糟蹋光了?”
“沒有的事,”青年不耐煩道,“快給我幾百塊,再不抽上兩口,我就要難受死了!”
阮玲玉沒有給錢,而是質問道:“你肯定把錢都敗光了,對不對!那可是我所有的積蓄啊,兩萬多塊錢,半個月不到你就用完了!你還騙我說要拿去做生意,你就不想想以後怎麼過日子嗎?”
青年剛開始還在裝,可鴉片癮犯了渾身難受,很快便暴露原形,大吼道:“快點,把錢給我!”
“我不,給你錢,你又拿去吃喝嫖賭。”阮玲玉握緊手包。
“臭婊子,給臉不要臉!”青年猛地撲上來,把阮玲玉推倒在地,然後把那個手包搶走。
阮玲玉撞在飯店臺階上,額頭都磕破了,無助的坐在地上低聲抽泣。
青年從手包裡搜出一堆銀元,罵罵咧咧道:“冊那娘則b,才十幾塊錢,吃頓飯都不夠。”
周赫煊有點看不下去,正準備過去幫忙,羅明佑拉著他說:“別管了,清官難斷家務事,幫了這回,也幫不了下一回。”
“別拉著我,放開!”周赫煊瞪了羅明佑一眼。
羅明佑放手嘆息道:“真沒用的,我上次就幫過了,阮小姐讓我別插手。”
周赫煊懶得理他,邁著大步朝那個青年走去。
青年拿到錢後,把手包甩在路邊,招手大喊:“黃包車!”
“黃尼瑪個逼!”
周赫煊衝上去就是一記飛腿,直接把那青年踢翻,然後按在地上啪啪啪連扇幾個耳光。
剛剛還逆來順受的阮玲玉,見此情形立即跑來,拉著周赫煊的袖子說:“周先生,別打了,要把人打壞的。”
周赫煊無語道:“你還向著他?”
“我我……”阮玲玉欲言又止。
青年用手擋著臉,又驚又怒地吼道:“你誰啊,快放開我!”
“垃圾,呸!”周赫煊一口痰吐在青年臉上,放開這傢伙去撿地上的銀元。
阮玲玉連忙去扶青年,那青年卻不領情,一把將她推開,扯著周赫煊的衣服說:“這是我的錢,快還給我!”
“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