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這產物洛雲瑛也陌生,她跳到車廂邊,看來看去,除了換掉那根橫轅,她也想不出用什麼辦法解決。
她拿出地圖看了看,來時的路上最近的城鎮是二十里外的潯陽城,往汶陽方向去最近的十五里地外的一個鄉,怎麼辦?讓宋傑步行去那個鄉找人來幫忙?她一個人在這裡候著能行嗎?會不會有人身危險?
“等等吧,有過路的馬車向人求助,看看人家懂不懂怎麼幹。”
路邊山林裡的樹木又高又壯,樹葉隨風湧動,發出陣陣私語一般的聲浪。半個時辰過去,一個時辰過去……淡淡的霧氣在林間盤旋,從中午等到傍晚,還沒有馬車行人經過,洛雲瑛著急起來,難道晚上只能在這裡過夜,雖然有被子褥子,帶的有乾糧,可是……
“姑娘,太好了,有馬車過來了。”宋傑高興地大叫。
馬車越走越近,看清駕車的人後,洛雲瑛更加高興,那是熟人…鄒天澤的家人鄒平。
“你們出門前不檢查馬車嗎?”鄒平看了一眼,好奇地問。
需要檢查嗎?洛雲瑛與宋傑一樣一臉問號。
鄒平
搖頭不已:“每一次出發前,都必須檢查,發現有鬆動或是有裂縫的地方,把車送車行修理,你們這輛車的橫轅,看樣子出發前就裂口了。”
“這是才做的新馬車啊!”洛雲瑛嘀咕,嘀咕完了才想起,這馬車都是木頭結構,哪有上輩子的鋼鐵結實。
“鄒平,把首飾箱搬到我們車上,拿木塊和釘子先固定一下……”鄒家的馬車裡響起冰碴一樣的聲音。
鄒天澤在馬車裡。
洛雲瑛衝馬車抱拳施禮道:“多謝鄒公子出手相助。”
馬車裡沒有聲音,洛雲瑛也不以為意。
一切收拾妥當,鄒平道:“洛姑娘,你們的馬車只是暫時釘好,隨時有可能再斷開,你上我家的馬車吧,我們也是到汶陽。”
“多謝!”
洛雲瑛也不客氣,吩咐宋傑在後面跟著,自己拖著傷腿掙扎著攀跳上馬車。
車簾從裡面掀開了,洛雲瑛正正對上鄒天澤的臉。那張棺材板臉雖然沒有一絲表情,可不能否認,他生得極好,五官配搭得恰到好處,一雙彷彿可以望穿一切的耀眼冰眸,直挺的鼻樑,唇色緋然,那張臉冰冷無情卻又不失清朗,有種讓人怦然心動的男性魅力美。
“鄒公子好。”洛雲瑛微笑著衝鄒天澤打招呼,她準備接受鄒天澤的一個冷哼或者無視的,意外的是鄒天澤看了她一眼,皺眉道:“腿怎麼啦?”
他口氣明明很不耐,可眼裡卻有關切擔憂一閃而過。
這人就是齊修遠說的,面冷心熱,表裡不一。
洛雲瑛的腿很疼,可也不是疼到不能忍受,不過她突然之間浮起一絲孩子氣,她顰起眉頭,一副很難受的表情低聲道:“從馬車裡摔到地上扭的。”
“坐下,我看看。”鄒天澤還是很冷,說話的同時把洛雲瑛按下,一下子扒了她靴子,摸了一下關節,突地一扭。
“啊!”洛雲瑛慘叫,真疼。
☆、如夢痴迷
鄒天澤瞥都不瞥她一眼;從包袱裡拿出藥膏;脫了她的襪子;在她腳腕上很用力地揉搓。
洛雲瑛咬牙,伸手將眼裡的淚水擦掉,暗罵鄒天澤真不會憐香惜玉,忽而又愣住,他又不是齊修遠,怎麼會憐惜她?想起齊修遠,想到上一次出門齊修遠繾…綣溫…柔;體貼入微;由不得傷心不已,剛止住的淚又嘩啦啦往下掉。
她不願在鄒天澤面前露出軟弱之態,乾脆微微側身靠在車廂壁,用手肘遮住臉假寐,只是淚水可以遮住,哭聲可以抑制,那鼻息卻是粗…重不暢。
她假意咳嗽,藉機通通鼻息。耳裡卻聽得鄒天澤冷冷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