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長玉再一次敲了敲床,力氣又重了幾分,那架勢頗有幾分威脅。
葉斐玉猶豫了幾秒,終於起身躺到了床上。
屋外的雨水嘩嘩啦啦地下著,大珠小珠落玉盤,砸到屋簷上,發出滴答的聲響,反而顯得屋內靜悄悄。
葉斐玉在地上雖有些冷,可尚有那麼幾分睡意,如今上了床,反而睡意全無。
夏長玉心跳有些快,半響後才知道自己幹了啥,他伸出手背,擋住了自己的雙眼。
果然不能躺太久,腦子也跟著殘疾了。
再如此下去,恐怕會出事兒啊!
葉斐玉閉上眼,感覺周圍全是夏長玉的氣息,他微微動動,身體往床外靠,雙手放到身體兩側,落下時正好覆到夏長玉的手背上。
一高一低的溫度相碰,均讓兩人一愣。
夏長玉手指一動,葉斐玉的手僵硬了一下,但是沒有拿開。
片刻後,夏長玉用胳膊碰了碰葉斐玉,想看他是否睡著。
葉斐玉道:“怎麼?”
夏長玉執起他的手,在他的掌心一筆一畫寫道:放過他們吧。
葉斐玉思忖半晌,想著恐怕是晚了,他悶悶地“嗯”了一聲,算是答應。
夏長玉又寫到:下次可不能這樣,那是人命。
寫的很慢,葉斐玉細細的體會著,夏長玉的手指肚飽滿瑩潤,癢癢的,涼絲絲的,很舒服。
寫完後,葉斐玉不語,夏長玉擰了他一下,寫道:會殺頭!
會殺頭!
葉斐玉扭頭看著夏長玉,因為不清晰,黑夜裡那閃爍的眸子異常的溫暖。
這是,擔心他嗎?
所以,他並不是關心什麼涓生,蔻兒,那些路人甲什麼的,而是擔心他嗎?
夏長玉見他還不說話,準備再寫點什麼,這時,葉斐玉一把握住他的手,放到自己身上,輕輕地說:“我明白。”
夏長玉愣怔一下,要抽揮手,誰知道,葉斐玉就是不肯撒手,他漸漸半推半就,最後所幸放棄。
漆黑的木屋,一張床,睡兩人,夏長玉睡地舔靜,葉斐玉摩挲著他的手,勾著嘴角,直到天明。
翌日,夏長玉睡得暖烘烘的,他伸個懶腰,走到屋外,葉斐玉依舊監督著小廝準備早膳。
他不禁失笑,這熊孩子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啊,事事親力親為,小孩兒啥時候對他這麼上心了?以前不都挺嫌棄他的嗎?
夏長玉看看自己的手,還有些那人的餘溫和氣息,有些東西,好像變得不一樣了。
他信步上前,巴頭探腦瞧了瞧。香糯可口的米粥,爽口的小菜,還有桂花糕和翡翠糕,賣相極好,都是清淡易消化的。
簡直可以出家了。
正吃飯間,神醫來了,帶著大包小包,灰頭土臉,像一個山間野夫,看見飯,眼冒綠光,垂涎三尺,“喲,吃飯呢。”
說罷,喊了一聲小廝,“嘿,再添副碗筷。”
葉斐玉:“……”
夏長玉正啃著翡翠糕,嘴角抽了抽,剩下的一半兒沒吃完掉在石桌上,心想這人挺自來熟啊。
哧溜哧溜,神醫喝了一碗粥,招呼小廝,“嘿,再來一碗。”
小廝翻個白眼,礙於另外兩人沒開口,於是悻悻地又給他盛了一碗。
“哎,你們吃啊。”神醫看著夏長玉和葉斐玉,眨著小眼,特無辜,殊不知二人看見他這副皮相就飽了。
夏長玉:“……”
葉斐玉:“……”
“來,把手伸出來,”神醫敲敲石桌,這是要給夏長玉請脈,可還用另一隻手摳著牙齒,口齒不清地說道:“下回那青菜焯熟一點,不爛,塞牙。”
夏長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