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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 賭場

第六日一早,兩人用過早飯後,谷書裕隨即給了夏侯詡一個頗為神秘的眼神,然後大聲說道:“夏老前輩,今日由我出門蒐集情報,還請老先生於屋中好生歇息。”

夏侯詡剛想說還是由他前去,但這話還沒出口,便看見谷書裕在面前擺了一個噤聲的手勢。夏侯詡自然知道谷書裕一定已經安排妥當,遂也順著大聲應允下來。谷書裕對他報以一個神秘的微笑後,便徑自走出了堂屋。

此時正在處理事務的哈爾祁也得到了谷書裕終於行動的訊息,隨即他將手中毛筆重重地拍在桌上,不住自語道:“終於行動了!”

終是走出院門的谷書裕,雖然知道身後仍不免有多雙眼睛正在時刻盯著自己,但他卻並不放在心上。隨即獨自一人在街上閒走,一會兒看看新鮮的小吃,一會兒摸摸未曾見過的工藝品,倒像是閒來無事逛街的遊人。

以谷書裕的面相打扮,其實在琥珀王城中十分顯眼,但是由於琥珀與火耘相鄰的原因,所以普通百姓也早已習慣了火耘族人出現在他們眼前。

谷書裕一邊胡亂閒逛,一邊暗道:這丞相府顯然還有一層計算在內,否則不應該讓我或者夏侯詡獨自出來拋頭露面。看來畢竟是老而成精之流,凡事還需要小心謹慎才行。

前幾日待哈爾祁離開後,便另有隨從前來囑咐二人在外活動的注意事項。其中最為重要的便是若想回丞相府,萬萬不可徑自走回,而是需輾轉至城中一賭場中,那裡自會有人接他們回府。

谷書裕胡亂走著,抬頭一看,偌大的牌匾上書“勝坊”二字。不知不覺中,竟是來到了事先約定好的賭場門口。谷書裕望了望天空,已是到了午時,隨即也不再猶豫,徑自走了進去。

跨過門檻,裡面喧雜吵鬧聲頓時充斥著谷書裕的耳膜。再定睛觀瞧,只見眼前的是一個大廳,按照谷書裕的經歷來看,這大廳著實恢弘氣派。這時大廳中人頭攢動,熱鬧非凡。這賭博本就是人類天性之一,但由於其危害巨大,所以在火耘族內只有王城一家合法賭坊。但在琥珀族中卻沒有禁止的如此嚴格,幾乎各大城中皆有合法的賭坊在經營。

谷書裕對賭博之事並無太大興趣,但對賭桌上形態各異的賭徒卻是喜聞樂見。他喜歡從他人的失敗中總結教訓,這也是他能夠長期立於不敗之地的重要原因。

谷書裕並沒有按照約定前往賭坊後院尋那帶他回府之人,而是來到了一處最大的賭桌前。此時這張桌子周圍已經圍滿了人,他們每個人都瞪著眼睛,用無比貪婪的目光死死盯著桌上的骰子,哪怕站在他們對面的是半露香肩的美女,也不能轉移他們的目光分毫。谷書裕見狀暗笑道:想必只有在這種情況下,男人才會捨棄對異性的迷戀。

此時坐在賭桌正中央的是一名瘦小的男子,看年齡約莫四十上下,長得賊眉鼠眼,單從面相上看去,便已不像什麼好人。而他,卻正是谷書裕今日的目標。

來丞相府這五日中,雖然谷書裕和夏侯詡均未外出,但谷書裕卻片刻沒有耽擱。每日,他都會喚出那嬰兒惡靈,替他出去探尋情報。雖說靈體之流本能畏懼陽光,但這惡靈卻是例外。他根本不懼陽光照射,能夠於日間自由行走。按谷書裕的推測,應該是跟他在廟中的經歷有關,雖然具體情況他也並非專業人士,不能說得詳細,但從目前種種跡象來看,肯定與他的母親和那佛像有莫大的關係。

既然那惡靈不懼眼光,那谷書裕自然樂得如此,遂每天都遣它出去打探情報。只是這娃兒如今尚屬年幼,需要補充大量魂魄,才能穩住自己的身形。因此,這城中也確是每日都有暴斃之人。但由於王城巨大,人口眾多,同時谷書裕又再三囑咐,讓惡靈必須只能挑選夜間為惡之人動手,所以這幾日來,卻是沒什麼人關注過暴斃之事。更甚者,這惡靈所挑選的目標,盡是些居無定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