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圍觀的眾玄武們聞聽此言，皆大驚失色。無論是誰也沒看見這聞道到底是做了些什麼，只知道一眨眼的功夫，他就跑到了牢籠旁邊。

被強行按下衝動的蒼老玄武此時也稍微冷靜了下來，只見它用四隻陰冷的眼睛死死盯著聞道。這時蛇頭率先出言道：“你是如何做到的！？”

“這重要麼？”聞道有些戲謔地回答道。透過他之前與巨鯰的交流，有一種莫名的勇氣正在心中紮下根基，以至於聞道此刻再面對蒼老玄武，竟是沒了之前那般怯懦之心。

這蒼老玄武也是第一時間便察覺到了聞道的變化，隨後龜頭努力壓住怒火，冷冷地說道：“你可是見過那湖中之主了？”

“湖中之主？”聞道語氣有些不屑地回道，“這就是你們理解的極限了麼？竟然僅僅認為它是湖中之主？”

蒼老玄武聞言，面色開始凝重下來。雖然它的目光依舊沒有離開聞道，但卻是發出了一陣渾厚的低吼。隨後，周圍圍觀的眾多玄武便統一退進了身後的陰影中。

等了一會兒，那蒼老玄武方才繼續說道：“有些事，憑你根本無法理解，但我不知為何，它卻是挑中你了。或許這就是它常常說的，一切都是註定吧。”

蒼老玄武這時的語氣已經平緩了許多，如此也使得聞道不好咄咄逼人，便也恢復到了平日裡的狀態，恭敬地說道：“如你所說，有些事我確實不能理解。但那古神也的確有任務交給我，所以我必須完成自己的使命。”

“古神...哼...”蒼老玄武冷哼了一聲，繼續說道，“我能問問它給你的使命是什麼麼？”

聞道並不遲疑，果斷回絕道：“抱歉，這個古神有過囑託，萬萬不能提及。”

“也是，理應如此。若一切都按他所說，那麼它給你的使命，便是脫離在註定之外的，無法告知他人，只能自行理解。這麼說來，我倒是更相信你與它接觸的事情了。可無論你們之間有什麼淵源，本就與我一族無關，尤其是這娃兒，年齡尚幼，本不該趟這趟渾水。”

聞道看了看籠中一臉迷茫的小玄武，輕聲說道：“對不起，我必須藉助玄武一族的力量。而且，如今這萬世契約已經簽訂了，那麼自然也沒有了反悔的餘地。”

蒼老玄武此時身體有些顫抖，用關切的眼神望向牢籠，許久方才長嘆一聲：“註定，果真都是註定的。罷了，既然事已至此，老朽我也沒有其他方法了。只希望你能好生照料，莫要讓這孩子受苦。”

“這是一定，想必您老也知曉白虎與我家族簽訂契約之事，那羲一向被我們家中視為珍寶，從未受過半點委屈。”

遙遠的山中，羲正在繼續調查鬼煞所開鑿的洞穴，突然間毫無徵兆的打了個噴嚏，隨即羲抽了抽發酸的鼻子，喃喃自語道：“一定是聞道那傢伙，又在編排我了...”

“唉，罷了，罷了。”蒼老的玄武搖頭說道，“枉我虛當了百年的族長，最後竟是連自己的孫子也保不住。”

聞道看出這蒼老玄武此時的神情已經由之前的狠厲，轉變成了無奈的哀嘆。或許，這就是向命運低頭的樣子吧？聞道心中暗暗說道。

那蒼老玄武隨後四目不再專注於聞道，而是眺望遠處天空，緩聲言道：“我的壽命也即將走到頭了。我也預感到這世間將會迎來大劫，到時候若有可能，還希望你能夠出手相助。”

“必定竭盡所能！”聞道拱手言道。

“唉，雖然話是這麼說，但我也並不確定你能真的幫上什麼忙。若是之前的你我根本提都不會提，但既然你能與那湖主接觸，那麼或許一切還會有所轉機。”說著，蒼老玄武又將龜頭轉向了一旁的牢籠，柔聲說道，“刳海我兒，以後你要盡心協助這人，另外玄武一族的未來，便是寄託在你身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