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要陷入夢境,懷裡的人突然動了。
只是一個動作,簡直像一盆冷水澆在方季行的頭上,瞬間清醒了。
大概是把他當做了什麼睡覺時放在床邊的玩偶,顏竺的腦袋在他胸口蹭了蹭,嘴裡輕聲發出了夢話的呢喃,細如蚊吟的小聲嗚咽。
她在尋找更加舒適的姿勢。
撩了腿,直接就搭在了方季行的腿上,好巧不巧,直接擱在了他雙腿之間。
本以為她這就不會再動了,結果她又出了手,往他的腰上伸,身子一翻,又貼過來一些。兩隻手緊緊地攬在他的身上,腿也不老實,搭在他雙腿間的縫隙處,隨後緊緊一收。
完全是把方季行當成了一個人形抱枕。
方季行知道很多女孩子睡覺都喜歡抱著或是夾著什麼東西睡覺,但是沒想到顏竺會直接把他當成一個抱枕貼上來。貼得很緊,幾乎是要把自己黏在他身上的那種。
死死地纏住。
方季行覺得自己彷彿一瞬間陷入泥沼灘,越動會被纏地越緊。
他微微動了一下,準備抽身,沒想到顏竺睡著了那麼黏糊,他挪一分,顏竺能再貼緊兩分。並且方季行也沒想到,她竟然能在這種狀態下睡得那麼死。
連呼吸都沒有一絲地紊亂。
相比起來,他就十分狼狽了,呼吸一緊,漸漸急促,抽不開身,又只得讓顏竺就這樣黏著,動彈不得。
這大概是想讓他一夜無眠了。
方季行突然覺得自己好像太天真了,天真到覺得他們能在清醒的時候把我分寸,不做任何越界的事情,他也相信自己的理智,可以控制住所有的場面。
他以為,單純地睡一個覺,是一件簡單的事情。
但是這人一旦睡著了,就不講道理了。
就算他現在想跟顏竺講道理,也不可能了,總不能把她叫醒。現在唯一的處理辦法,就是忍著,忍過了今夜,方季行覺得自己就可以超度了。
長夜漫漫,這並不是最煎熬的。
更難的總是在後面,顏竺意識不到事情的嚴重性,在自己的睡夢中也不知道發生了些什麼,長腿一撩就開始到處亂蹭。
蹭起他的居家褲,撩起來的部分直接肌膚相觸,光滑的觸感不斷在腿上滑過。
膝蓋一彎,往上提了些位置。
直直地一頂,就撞上了一個私密的部位。
方季行倒吸了一口涼氣,下意識地,很小聲地脫口而出:&ldo;草。&rdo;
要不是腦子還清醒,還知道明天有一整天的訓練要打,他這個時候估計腦子裡的最後一根理智神經已經崩塌斷弦。
這大概是方季行此生第一次腦海中出現&ldo;要是我不是職業選手。&rdo;這個想法。
那他現在就起來把這個女人辦了。
睡夢中的勾引,也算勾引。
一夜無夢,方季行幾乎就是壓根就沒機會睡著。他的忍耐度是有限的,並不是什麼無情無欲的聖人。
顏竺倒是睡得很香,從頭到尾都沒醒過。
直到天微亮,從窗簾的縫隙中灑下一絲光亮,方季行垂眸看到顏竺嘴角還微微上揚著,應當是做著美夢。
距離中午起床還有幾個小時。
這時候顏竺才終於覺得上一個姿勢有些累人了,換了個姿勢睡覺,收了搭在他腿間的腿,雖然手還攬在方季行的腰上,但對方季行來說,已經是萬分的救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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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竺醒來的時候,自己正枕在一雙胳膊上。
眨了眨眼,總覺得有些不真實。
愣了好幾秒,才反應過來自己的手好像搭在某個人的腰上,她抽了隻手,仔細地盯著眼前這張無比近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