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原笑了聲,說道:“或許燙手了些,但我還拿得穩。”
說罷,他看向華長老。
這位浣花閣的長老,恪守規矩,行事嚴肅,也同樣嚴謹,但不免帶著幾分出身的高傲,行事也太過於心狠手辣。
清原抬起手來,便想拍下一記化血元術,但轉念一想,真要如此,同樣沒有了留情的餘地,還不如直接殺了。
畢竟是浣花閣,龐然大物。
他收了手,看向陸瑜霜和玉靈,道聲告辭。
說罷,八首火龍轟然破碎,化作漫天火光,迸射八方。
而在火光當中,便有一道遁光,剎那遠去,消失在天際盡頭。
……
八首火龍流散。
華長老等四人當即脫困,各自對視一眼,俱有駭然後怕之色。
其中以華長老臉色陰沉,最是惱怒,但她臉色蒼白,幾乎已是站立不穩。
先前清原離去時,散開八首火龍,著重“照顧”了華長老一下,火焰流散時捲到了她身上,致使受了些傷勢,儘管不會傷及性命,但近期之內,只怕是好不了了。
她站在空中,身子微顫,目光落在陸瑜霜身上,似是有些複雜。
當時陸瑜霜未有出手相助,甚至想過要在清原落敗之時向同門拔劍攔阻,若在以往,華長老勢必心生怒意,嚴懲重罰。但適才又是因為她,才勉強保住了性命……
“古長老要來了。”
忽地,適才在東方青龍方位的那位六重天弟子,臨近前來,似乎姓趙,稱作趙師姐,扶住了華長老,低聲道:“他本領雖高,但道行在那裡,身法未必快,古長老應是能夠追上的。”
華長老輕輕抹去嘴角鮮血,道:“但古長老來了,我等辦事不利這個罪名,只怕是免不了的。”
趙師姐嘆口氣道:“何止如此……身上寶物被人洗劫乾淨,更是奇恥大辱。”
華長老嘆了一聲,卻不答話,四個浣花閣真傳的六重天上人聯手,卻敗在那個道行還稍遜自己兩分的年輕人身上,早已是莫大屈辱。
“清原這個人,我們不是對手……閒神真君那邊,交由古長老處置,但是還有些旁枝末節,需要我們修剪。”
趙師姐似是想起什麼,低聲道:“先前伏殺閒神真君,眼看得手,卻因亂星妖王攻上玄元島,致使玄元宗主臨陣脫逃。這些事情,就是因他二者而起,弟子想來,此刻確該是照著長老先前的想法,先殺掉他們二者,稍微減輕這辦事不利的罪責罷……”
華長老看了一眼,略覺訝異,更覺她話中有話。
“玄元宗主對我等浣花閣之人敬如上賓,如今又有愧疚,更無防備,我等四人聯手,猝不及防,應能得手。”
趙師姐忽然說道:“就算失手,我四人也能勝他,亂星妖王那邊只當修道人爭鬥,不會插手,只會樂見其成。待到殺了玄元宗主,憑藉那玄元島上多年底蘊,法寶亦是不少,到時再度聯手,足能斬殺亂星妖王……”
華長老忽然有些陌生之感,道:“你究竟想幹什麼?”
“殺玄元宗主,斬亂星妖王,這是第一次伏殺閒神真君失手後,華長老親自所說的。如今閒神真君那邊有古長老動手,而我們這邊也該行事了……”
趙師姐嘆了口氣,說道:“不瞞長老,家師在玄元島安插過人手,待玄元宗主死後,必將接手玄元島,從此,玄元島便是浣花閣暗中的旁支。似此次玄元宗主答應相助,卻又反卦的例子,便不會再有了。”
華長老心中一凜。
讓東海境內的玄元島,暗中成為浣花閣的分支,大長老野心不小……但此事,也確實可以將功折罪,抵去先前辦事不利的罪責。
最重要的是,冰霜至寶已經取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