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白曉也還不是武道大宗師。
至於道行,著實有三重天之高,可以跟武道大宗師匹敵。
但修道之人,重於法力,錘鍊體魄之類較為稀少,白曉便不在此列。
或許動用“法力”是個方法,但在陳芝雲等人面前,他根本不敢動用法力。
退一步講,就算真能動用法力,可是,這裡是白衣軍之中,在軍隊殺機及氣運之下,在掌管刑法的軍杖之下,就是上人之輩,也要法意潰散,法力凝滯,依然被打得生死難測。
“這回糟了。”
白曉苦笑了聲。
他看著陳芝雲的臉色,能察覺到,適才陳芝雲確實有些不忍。
但自己先前那一番“造反”的言論,著實是犯了大忌,不僅是犯了世間大忌,還犯了陳芝雲心中大忌。
就算是陳芝雲對他極為喜愛,視如子侄,可白曉觸及了他心中底線,卻也讓他狠下心來,要將白曉杖責至死。
一百八十杖,之所以改成三百杖,就是因為先前那一番造反的大逆不道之言。
雖說在文先生等人面前,白曉表面上也只有這一個罪名,只要捱過三百杖,罪責就能過去……那造反言論,陳芝雲也就當作不曾聽見。
但三百杖,哪有這般簡單?
營帳之中的氣氛,變得十分冰冷。
眾人看向白曉的眼神中,也充滿了憐憫,好似看著一個橫死之人。
白曉暗暗自嘲,終究沒有回應。
“緩些時候行刑罷。”
文先生略有感嘆,道:“這桌斷頭飯,好歹讓他吃飽些。”
白衣軍的軍紀,要比其他軍隊,更為嚴厲。
這是陳芝雲御下之道,就算是文先生,終究也是外人,不可擅自干涉。
……
而杖殺白曉一事,不過片刻,便傳到了白衣軍所有人耳中。
白曉之事,須當眾行刑,警示軍中眾將士。
只是聽到這個訊息的白衣軍將士,無不沉默。
“杖殺白曉?”
“前些時日,擅自領兵外出,惹了大禍。”
“可惜了小都統。”
白曉未滿三十,就已是小都統,麾下領兵五百之眾。
這個職位,放在其他軍中,數十萬大軍之內,或許不甚起眼,但是放在白衣軍之中,便是極為顯眼的角色。
因為整個白衣軍,編制萬人之眾,實則也不過七千之數。
一個小都統的分量,便是不輕了。
這些年來,白曉行事,頗為得力,又懂得人情世故,在白衣軍上層之中,無論將軍陳芝雲,還是大都統等人,對他俱都頗為欣喜,幾乎視如後輩子侄一般親近。
據傳,若非他從軍僅十餘年,還顯得資歷不足,怕是早已升至大都統。
放眼整個白衣軍,不過七千之眾,大都統未足兩掌之數,除卻將軍之外,已是極高的軍職。
而在這一支天底下最精銳的軍隊當中,不乏資歷極老,本事極高的將士,但只有一個白曉,未滿三十,就已是小都統,更曾有資格被提名為大都統,雖是資歷不足,未有任職此位,但也足以說明,他在白衣軍上層將領之中,有著極高的分量。
可是這樣的人物,終究要受軍法處置,杖殺至死?
這讓白衣軍之中,一時間不禁有些沉寂。
白曉懂得人情世故,不僅是對於上層將領,對於下層人物,也頗為親近,絕大部分軍士都與他關係甚好……只有少數,或許嫉妒於他,或許是曾領教過白曉年少輕狂的一面,難免不喜。
只是在這個場面當中,不論關係好壞,終究都還是軍中同袍,見得這向來意氣風發的白曉,落到這個下場,就是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