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德里克勳爵本人身穿重鎧,披著厚重的狼皮斗篷,策馬賓士在隊伍的最前方,一把黑色重鋼打造的長柄斧橫在馬鞍旁邊。上百名白狼衛士緊緊追隨在他身後和左右,宛如一團團灰白的火焰,又像是簇擁著狼王的狼群。接下來是十幾名全副武裝的騎士,穿著的鎧甲各式各樣,但無一不是身材雄壯的赳赳大漢。
馬蹄踏碎積雪,旋風一樣掠過曠野,但是塞德里克勳爵依然覺得速度緩慢,習慣不戴頭盔的他亂髮飛揚,深深陷下的眼窩裡面目光飽含焦慮和佩服混雜的情緒,同時又帶著一股惱怒。
這隊人馬已經賓士了許久,眼看夜幕漸漸低垂,遠方的樹林漸漸染成黑色,身為白狼衛士隊長的巴洛克騎士策馬追了上來,向著塞德里克勳爵大聲請示。
“勳爵閣下,天色已晚,戰馬也都很勞累了,我們在前面休息一下吧!”
一開始塞德里克勳爵沒有回答,巴洛克騎士以為是迎面而來的烈風吹走了自己的話,催促戰馬向前貼近了一些,用更大的聲音重複了一遍,其他書友正常看:。
這一次有了反應,塞德里克勳爵先是喃喃咒罵了兩句,然後放緩馬速,轉過頭來詢問:“巴洛克隊長,這裡距離黑河,還有多遠?”
“按照今天行軍的時間來說,應該不會太遠了”巴洛克朝著四周看了看,然後回答說,“勳爵閣下,距離黑河大約還有五公里。這裡應該是荊棘森林一帶,您看,西北方已經可以看到黑河哨所所在的山丘了。”
塞德里克勳爵沿著巴洛克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然看到了屹立在一座丘陵上的黑河哨所,那裡曾經駐紮著一個小隊規模的哨兵,但是早在半年前的那次惡魔入侵的時候就被屠殺一空,荒廢至今。
看著哨所的方向黑沉沉的,沒有露出一絲光線,塞德里克勳爵苦笑了一聲,舉手示意隊伍停下。
“休息半個小時,然後繼續出發。”
聽到塞德里克勳爵的話,白狼衛士們紛紛跳下馬來,長時間的行軍讓他們都很疲憊,不過動作卻依舊顯得敏捷有力,休息的時間雖然短暫,但是白狼衛士們還是一絲不苟的擦去馬匹身上的汗水,並且解開馬鞍袋,取出一些豆子餵給戰馬吃。
那些屬於不同勢力的騎士們就沒有這麼嚴格的紀律,塞德里克勳爵在北境威名赫赫,他們不敢在嘴上抱怨什麼,但是動作卻顯得拖沓無力,有的甚至一下馬就坐在地上,愁眉苦臉的揉著麻木的腿腳。
胸甲上有灰色高塔徽章的高恰克騎士是那些騎士中為數不多保持儀態和風度的幾個人之一,他也像那些白狼衛士一樣替戰馬擦汗,同時告誡身邊那幾個癱軟在地上不想動彈的騎士。
“起來吧,諸位,這點辛苦不算什麼,你們的坐騎現在需要擦汗,不然冷風一吹,可就會傷到它們的筋骨了!”
沒有騎士不愛惜自己的坐騎,聽到高恰克騎士的告誡,那幾個騎士只好勉強爬起來,從馬鞍袋裡找出羊毛方巾擦拭戰馬的身體,同時嘀嘀咕咕的低聲抱怨起來。
“北境大統領閣下真是太仁慈了,我可不認為需要這麼拼命去援救那個傲慢的小子!”一名鎧甲上塗著白釉的年輕騎士說話的聲音稍微高了些,頓時讓高恰克騎士皺起雙眉。
“洛汗騎士,注意你的言行。”高恰克騎士口氣嚴厲的說,“你所說的傲慢小子,是亞瑟王陛下賜封的男爵閣下,也是西蘭河以北的邊境守護者。”
“那又怎麼樣?塞德里克勳爵閣下的地位並不比他低,憑什麼要疾馳數百公里前去救援?難道就為了北境郡郡守的那一紙文書嗎?”年輕的洛汗騎士表情不善的反問。
高恰克騎士的眉頭皺得更緊了,沒等他開口反駁,一個顯得更加年輕,也更加輕佻的聲音插了進來,“洛汗大人說的沒錯,照我看,我們應該好好休息一陣,等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