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勵時本人倒是挺和氣的一個人,從面相上看,甚至有點呆板,等趙澤君進車後,嚴勵時主動開口,說:「你真決定退學?」
「嗯。」趙澤君點頭。
嚴勵時想了想,說:「退學呢,也不代表就一定沒出息。有的人上大學,是為了學習知識本領,有的人,大學已經給予不了他更多的營養,相反,每天定時上課,完成作業,成了一種拖累。一路上和王總聊了你很多事,我也從李明然教授那裡側面瞭解了你的情況,我覺得,你是後一種。」
趙澤君想了想,承認說:「嚴校長,我自己也是這麼認為的。一年多時間,手裡這點事業發展太快,我感覺精力不夠用,再大學和公司兩頭跑,我怕兩頭都耽誤,所以借著這次事,乾脆主動退學。」
「嗯,這個決定也許是對的,不過手段過於激烈了點。」
趙澤君剛要說什麼,嚴勵時揮揮手,示意聽他說完,繼續道:「我能理解,現在大學風氣很浮躁,很多學者的心思不在科研上,也不在培養人才上,有那麼點烏煙瘴氣,你們年輕人看不慣,尤其是你這樣自己很有能力的年輕人,不願意受這口閒氣。鬧一鬧,出一口氣一舒胸懷,對蘇昀老師盡一份心,順便退學集中精力做事業,一舉三得。」
有的人是聰明,有的人則是睿智,趙澤君被點破了用心,有點不好意思,嘿嘿一笑,預設了。
「不過嘛,退學歸退學,你以後雖然不是科大學生了,但你曾經在科大學習生活過,這是改變不了的事實;無論走到哪裡,無論將來你謗滿天下還是譽滿天下,抑或就是個普通人,你都是科大校友,這也是誰都沒法否認的。科大的大門,永遠向自己的校友敞開。」
「嚴校長,我會記住您今天的話的。」趙澤君點點頭,誠懇的說:「您有什麼吩咐,就直說吧。」
「吩咐談不上,畢竟你現在不歸我管了嘛。」
嚴勵時呵呵一笑,「我剛才這些話,如果反過來看也成立,希望你能記住,自己是科大的校友,做事之前呢,也為科大考慮三分。科大能走到今天,經歷了很多風風雨雨,需要我們共同去呵護它。」
說完,轉頭望向趙澤君,平靜的說:「我的意思,你應該能明白吧?」
趙澤君笑了,「您放心,我那天說得見一次打一次,也就是嚇唬嚇唬沈教授。哪有那麼多閒工夫,天天去打他。嗯,這次事件,我覺得到此為止就可以了。很抱歉,因為我個人的事,給學校和您帶來了很多負面影響。」
「倒也不完全是負面影響。」嚴勵時搖搖頭:「毒瘡、膿包,總要有人去揭開它,挑破的一瞬間,固然很疼,可如果始終不聞不問,天長日久,膿包就會長滿全身,傷害到肌體,甚至造成不可挽回的後果。」
「校長您過獎了,我其實沒抱著這麼崇高的目的,純屬私仇。」趙澤君說。
「妙手偶得之,才渾然天成嘛。」嚴勵時沉吟了片刻,說:「你剛才說到此為止,不完全對。學校接下來,會查舉報信,但是我可以明確告訴你,一旦查出結果,科大的名聲會遭受重大打擊,所以,一定是查不出結果的。我和老沈私下聊過了,他願意調動工作,去蘇京大學任教,算是學校變相的表明態度,進行處理。哦還有啊,你以後就不要叫我校長了。」
「嗯?為什麼?」趙澤君怔了怔,不叫校長叫什麼,總不能和李明然他們似的,稱呼『老嚴』,更不能向稱呼牛總叫他嚴哥。
「你還不知道吧,嚴校長即將調任東南科技大學,擔任一把手,主持日常工作。」王炎在前面插話。
調任東南科技大學,這是怎麼回事?趙澤君一怔。
見趙澤君一臉意外,嚴勵時解釋說:「你沒聽說過華南科技大學很正常,這個學校目前還在籌備中,只有個名字,根本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