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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一重工在潭州前後近20年,總部卻忽然遷往首都,可想而知會流失多少老員工。

對於大型公司而言,總部搬遷,其影響堪比國家遷都,是影響到國運的大事!不要說罈罈罐罐極多的實體重工業公司,即便是輕裝上陣的網際網路公司,也會慎之又慎,不到生死存亡或者重大變革關頭,絕不會輕易為之。

而這次,五一重工的晁根董事長異常果決,只用了兩個月時間就完成了搬遷。

「你怎麼看?」趙澤君問。

被他問話的,是牛石頭。自從德源事件後,牛石頭多了一項新的功課,每週總有一兩天時間,在趙澤君身邊,跟他學習管理經營。

德源集團內部開玩笑,牛石頭是未成年的皇帝,趙澤君現在是輔政大臣。

「那就說明五一集團到了生死存亡的關頭,有人要搞五一。」牛石頭想都不想的說。

趙澤君笑了起來,這孩子看問題倒是比很多大人都明白。

五一搬到首都,更接近權力中心,首都發展空間比從潭州更大,側面看也未必就是壞事,所以業內眾說紛紜。

真相其實很簡單:既然不到生死存亡關頭,不會輕易搬遷,五一搬遷,自然就是因為到了這個關頭,不得不搬。至於換個環境,是好是壞,那是未來的事,絕對不是此次搬遷的原因。

五一做重工,包括船舶,和天隆外貿有業務往來,趙澤君從孫華那裡得知,晁根在搬家之前,曾經講過這樣一句話『如果連五一重工這樣的企業都活不下去,那麼中國還能有企業嗎?』

這話驚心動魄。如果沒猜錯,應該是晁根故意放出來的風聲,用以自保。

連趙澤君都沒想到,以晁根目前在國內的政治經濟地位,以五一的規模,國內居然有人能把他逼到這個份上?

「那五一集團搬到首都,別人就不搞他了?」趙澤君繼續問。

這次牛石頭皺著眉頭,想了好幾分鐘,才疑惑的說:「這是不是一種利益讓渡?五一搬遷,留下了大批的市場、客戶,對,還有人才,反正等等吧……」

他想了想,說:「就像我遇到了打劫的,我打不過,丟下錢包就跑。對方如果不是太貪,拿了錢包裡的錢,就放過我一條小命?」

「差不多可以這麼認為。」趙澤君點點頭:「同時還像對方表明,沒有競爭的意圖。你回去之後,關注下晁根和五一集團,最近晁根應該會露面,公開發表一些講話。」

「好。」

趙澤君沒猜錯,五一重工搬遷剛完成,晁根就召開了一次對外公開的高管層會議,提出了未來五一重工的戰略。

一要三不:要追求盈利和盈利能力,不要盲目追求規模、不要盲目追求座次、不要盲目追求市場佔有率。

客觀來說,這個原則即科學合理,又高瞻遠矚。但是到了趙澤君這個層級的企業家,以他們的資訊量,很簡單就能明白晁根話中的潛臺詞。

我不跟你搶,我幹不過你,我認慫,你做你的,我做我的,我躲得遠遠的,賺點小錢。

上輩子,趙澤君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打工者,偶爾會關注胡潤榜。其中有一點讓他產生過疑惑。晁根在2011年,就以700多億的身家登頂,可是未來幾年中,尤其是遷都之後,為什麼卻在胡潤榜上一路下滑,無論是身價還是排名,都距離前面的原來越遠,2012年只剩400多億,排第五,到了2015年,三百多億,連前三十都進不了。

要知道,這幾年存在通貨膨脹,2015年的三百多億,和2012年的三百多億已經不是一個概念;而同樣這幾年,國內的網際網路發展迅速,可重工業卻也絕對不慢,大國崛起的期間,重工業的重要性必然在第一序列。

可偏偏就是這種各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