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兩那小子有出息,趙漣名牌大學生,趙澤君都自己當上老闆了……」趙澤君這個名字,畢竟不像馬芸這樣遍佈千家萬戶,在網際網路業內鼎鼎有名,普通農民卻未必聽說過,就像李巖宏、丁磊這些名字,這年頭問個村裡的老農,他也未必知道是誰。
「各人一個活法,趙澤君他自己一大堆事,天天忙得狗顛狗顛的,我看他還不一定有你們過得舒心。」趙漣嘿嘿一笑,揮揮手謙虛說:「村上的礦不是也搞得有聲有色的嘛。」
說起礦,趙江臉色微微一黯,似乎有什麼為難的事情,欲言又止的樣子。
趙濤和趙波都是成年人,哪裡有看不出來了,相互看了眼,趙濤開口說:「三哥,可是有什麼不順心的,你說說,說不定我們能幫上忙。」
「還就是礦上那點事。」趙江猶豫了一下,問趙濤:「趙澤君在省城人面廣,能不能幫著走走關係,找找公安片的人,給鎮裡打個招呼,管管隔壁三十頭村的鄭家。」
「這怎麼個說法?」趙濤奇道。
「三十頭村的鄭家實在太不是東西,欺負自己村子的人也就不說了,還三天兩頭叫人來我們村礦上搗亂。就是想要入股我們村的礦。」趙江的老婆插嘴說。
「什麼入股,這礦又不是我們村的,我們就是承包。」
趙江嘿然搖頭:「鄭家跟我說幾次了,把礦轉包給他們,一年給我們十萬塊錢。你說說,這個礦再不好,一年三四十萬純利還是有的,村裡一家能分上萬呢。要是給了他們,我怎麼跟村裡交代?」
「搗亂?我們村也這麼多人,怕他什麼?!」趙波不解說。
農村都是熟人社會,大洋村這樣以宗族為主的村落更是非常團結,外面人來搗亂,全村都會團結起來,而且村上的礦又涉及到家家戶戶的利益,沒理由被外面人給欺負了。
「幹不過啊,鄭家養了一大群混混,就是專門打架的,人多勢眾,誰要是得罪了他,事後他單個報復,誰敢啊。再說了,鄭家和鎮裡關係好,連鎮裡都幫著他們……」
「二叔三叔,你們是不知道,鄭家兄弟那就是流氓無賴,惹上就沒個好,像牛皮糖一樣粘著,指不定什麼時候就被坑了。我們都是正經人家,哪裡惹得起他們?」
「我家承包了村裡的魚塘,鄭老三喜歡釣魚,天天帶著幾個人來釣,一個禮拜都釣了上千斤,一毛錢都不給,還要我家伺候吃喝!我婆娘看不過去說了他兩句,他倒是客氣的狠,收杆子走了,第二天一早,我爬起來一看,滿塘的魚都翻了白肚子,給人下藥了……」
「就他家那兒子,動不動就穿著一身日本人衣服,村裡幾個小孩罵他日本鬼子,轉眼第二天上學路上就被人打了……」
「聽說鄭家老大和鎮裡陳所長是拜把子兄弟,兩個人關係好得穿一條褲子……」
說起三十頭村的鄭家,桌上的人個個義憤填膺,都是一肚子的苦水,沒少被欺負。
「這些話就不要說了。」趙江揮手打斷了眾人訴苦水,對趙濤說:「趙澤君在省城做生意,認識人多,要是能跟上面疏通疏通,幫著打個招呼,大概會好點。」
趙濤想了想,這就不光是錢的問題了,還牽扯到地方宗族、當地官員。
這種地方性的土霸王,天高皇帝遠,勢力根深蒂固,在當地有很強的關係網,就是打擊一下,沒多久又死灰復燃了,反而給老家人惹麻煩。趙澤君畢竟是個生意人,正所謂瓷器不碰瓦罐,那麼多大事要做,不可能把太多精力花在一個地方村霸身上。
人都有個遠近親疏,老家人再親,也親不過親兒子,不好給趙澤君招惹不必要的麻煩。
想到此處,趙濤就沒一口答應,只道:「行,我問問趙澤君,能不能幫得上。」
「好好好,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