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潘也太能編了。
章錦文不由得在心裡邊笑邊感慨。
很多時候,他覺得講臺上這個禿著頭、帶著公鴨嗓的中年那人還是挺好玩兒的。
要是可以,他倒也願意經常給潘家成寫兩篇作文看看,最好是寫那種又哭又笑的!然後看著潘家成又哭又笑的狀態一定特別有趣。
誰讓老潘每天都板著個臉呢!章錦文暗自計劃著。
每天都不笑的人,一定很累吧。
但像他這樣一直憋著笑的,也很累。
好在潘家成後續的話給大家拉回了現實。
“好了!看書吧!”
潘家成叮囑道,“對了,昨天的語文卷子成績出來了,大家應該也都知道了。明天週末放假,大家把卷子拿回去給家長看看,成績我已經發給他們了,記得把試卷簽完字帶回來!”
潘家成的話等於是給了大家一個晴天霹靂。
21世紀了,竟然還要試卷簽字,更何況還是高三。
也只有老潘能提出這麼無理取鬧的要求了。章錦文默默想著,替大家感到難過。
他自然是無所謂的,父母早就已經不管他了,他的情況潘家成也是知道。
彙報成績和試卷簽字這種事,對於他來說就等於被摘光了的柿子樹——沒柿(事)。
但其他的學生卻並不是這樣的想法,尤其是幾個語文成績處於中等的學生,嘴裡已經嘀咕起來了。
他們的成績處於班級中流,不能像好成績的學生一樣毫不在乎,也不能像成績差到極點的學生一樣毫不在乎。
每一次成績出來的時候,都讓他們如坐針氈,進步了還好說。
要是成績退步了,再遇到像潘家成這種不光讓簽字,還告訴家長成績的老師,再恰好家長還是視成績如命的人,那就等於直接被宣判了死刑。
這樣的死刑患者,在班級裡有很多。
“斥候”林瀚也是之一。
所以,當潘家成剛走出了教室,林瀚便立刻悄悄地來到了章錦文身邊。
“兄弟!剛才那作文寫得太牛逼了!”林瀚貓著腰,悄聲說道。
章錦文正琢磨著以後怎麼利用這個文字系統,被突然出現的林瀚嚇了一跳。
“你走路出點聲能死?”他嘖了一聲,“我那都是正常發揮。”
“那肯定啊!不過,現在有個事兒得求你!”林瀚和章錦文關係還是挺不錯的,所以也沒多拍馬屁,直接進入了主題,“你知道我這語文成績……”
“那我認倒一,你必然認倒二。”章錦文顯然也沒客氣。
“害!低調低調。”林瀚拍了拍他,認真地說道,“你今天寫的作文,是真牛逼,給我都看哭了。所以我想著,你不然給我寫幾句反思?能有多深情就有多深情!”
“反思能有多深情?”章錦文一臉納悶,“不是,你那語文成績還用寫反思?”
“你是不知道我媽,更年期,年輕又當過幾年語文老師,就愛抓著我這語文……”林瀚的語氣裡滿是無奈。
章錦文也是第一次聽說林瀚的媽媽是語文老師,故作驚訝地反問道:“你媽是語文老師,你還能考這樣?”
“這不重要!眼下,你得幫我把這個反思寫得讓我媽看了以後,知道我很難過這次考砸了,不來囉嗦我就成了。”林瀚仔細地交代著。
“怎麼謝我?”章錦文挑了挑眉毛。
“以後新出了遊戲碟……”林瀚很瞭解章錦文的尿性,咬牙說道,“我掏錢!”
“夠仗義!”
聽到遊戲碟,尤其還不用自己花錢的時候,章錦文的笑容略顯猥瑣。
但是,很快他又收起了笑,像是想起了什麼,突然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