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宮 這已經是忠勇王和束脩帶著他們的心腹藏在皇宮的第三天了。 接連幾日的見不到外面的太陽,只能與秘道中老鼠和臭蟲為伴,哪怕是長期行軍打仗的他們也壓抑得有些受不了。 束脩蹲在最昏暗的角落裡,手中握著的火摺子自從進入這秘道便沒有點燃過。 他緩緩坐在地上,偏頭看向自己的父親和他的親信。 不過幾日,他們臉上便沒有了之前的意氣風發,密密麻麻生長的鬍子藏不住的狼狽和不安。 “修兒。”忠勇王注意到束脩麻木的眼神,故而走到他身邊耐心的安撫道:“再等兩日,等皇宮的守衛鬆懈下來,爹就帶你離開這裡。” “離開這裡之後呢?”束脩迷茫的看著自己的父親:“父親準備回到封地,擁兵造反嗎?” “……”忠勇王沉默了片刻,神情有了幾分狠厲:“爹也不想,都是皇帝小兒逼我的。” “是嗎?”束脩將手中的火摺子點燃,藉著這微弱的光仔細的打量著自己父親的神情。 “若只是錯信他人,為何陛下一定會對我們趕盡殺絕?”束脩握著拳頭,眼睛逐漸變得充血,他怒視著自己的父親。 “父王,你們做的事遠不止我知道的那些對不對!!” 他和陛下從小一起長大,若只是錯信他人、構陷忠良,以自家父親的軍功必定能保得一條命。 可當事情敗露之時,忠勇王卻帶著他們直接藏入皇宮裡的秘道,束脩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他的父親從來不是想將傅戰城拉下馬,而是背叛了他曾經用生命守護的國家。 只有叛國之罪,才會如此不可原諒! 面對束脩的質問,忠勇王緩緩別開了視線。 半晌,死寂的秘道中響起忠勇王乾澀的聲音。 “一開始我是想借万俟九歌的手將傅戰城拉下來,我以為她孤身一人,就算身有憑藉也不過是一個女子,等解決掉傅戰城之後我再解決她就行。” “後來我發現万俟九歌居然能輕而易舉的左右陛下的言行,於是便生出了更多的念頭。” 一個朔國的忠勇王並不能超過傅戰城在百姓心中的威望,但若是朔國和宸國合併,他便會成為一個新國家的開國大將軍。 那時,千秋萬載,名垂青史,世上之人只會記得他是新國家的英雄,何人會再記得兵馬大將軍傅戰城?! “父王,您糊塗啊!”束脩抓著忠勇王的袖子,“陛下自小聰慧,運籌帷幄,將天下局勢盡數掌於心中,又豈會因一個女子而成為任人擺佈之輩。” “後悔也已經來不及了。”束脩的話忠勇王何曾沒有想過,只是輕而易舉就能獲得的勝利和唾手可得的聲名讓他迷失了自己。 他拍拍束脩的肩,整個人瞬間老了許多:“對不起,是父王害了你。” 束脩嘴唇動了動,卻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說到底,他也是父王的幫兇。 他也不清白,又有什麼資格指責自己帶的父親呢…… 秘道中不知從何處吹來一陣風,將束脩手中的火摺子吹得搖晃著,像是下一刻就要熄滅了一般。 束脩愣愣的看著這一幕。 他們進入密道以來,從未出現過如此大的風。 除非,秘道的入口被人開啟…… “遭了,秘道被人發現了!”忠勇王忽然驚呼一聲,抓著束脩的手就往秘道深處逃去。 “走,快走!” 秘道內一陣凌亂的腳步聲朝著深處蔓延,青書和溫璟凡站在剛剛搬開的密道入口,腐爛的味道直接逼得幾人齊齊退了幾步。 誰能想到在御花園的西北角居然真的有一個密道的入口? 若非青書注意到這一片的草有被壓倒的痕跡,恐怕沒人會將注意力放在這個位置。 “皇宮內居然真的有秘道。”溫璟凡目光灼灼的看著下秘道去探路的侍衛,若真有秘道,是不是代表忠勇王等人就藏在秘道中? 注意到他興奮的眼神,青書想了想還是提醒道:“王爺,若是秘道是通往城外的,那忠勇王等人只怕早已經逃之夭夭了。” 溫璟凡眼中興奮之色凍住,他側頭無語的看著青書:“果然是傅聞煙手底下的人。” 這戳人心窩子的本事都如出一轍。 他自然知道若秘道通往城外就代表著忠勇王府父子已經逃之夭夭了,可萬一秘道並沒有通往城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