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這話,狄青便毫不猶豫的轉身朝著五皇子府的方向跑去。 只可惜,他才跑了幾步就被狄太傅帶來的人直接制住。 狄太傅甚至都沒再看他,直接吩咐道:“將人送回去吧,沒我的命令,絕不能讓他離開太傅府半步。” “是,太傅大人。”太傅府的侍衛不顧狄青的掙扎,直接將人強行押走。 “我不回去,我要去救五殿下,放開我,放開我!”狄青的聲音隨著他遠去逐漸變小,但掙扎的弧度卻沒有半點變小。 城守尉看著這一幕,意味不明的勾了勾唇角。 “太傅公子對五殿下倒是重情重義。” 狄太傅警告的眼神落在城守尉身上:“城守尉大人慎言,青兒只是心地善良,僅此而已。” “哈哈。”城守尉聽出了狄太傅為狄青辯解的意思,畢竟如今看陛下的意思是想著除掉這個兒子了。 與他為伍,實在不算什麼好事,撇清關係也是應該的。 狄青被押回太傅府之後便被關在了房間內,幾次他想學著過去翻窗出逃都被府中侍衛攔了下來。 確定自家父親大人是鐵了心不讓他出府,狄青這才安分了下來,只是心中依舊擔憂著賀樓聽肆的安危。 而此時的五皇子府內用煉獄來形容也不為過,滿是殘肢斷骸的院子裡唯獨賀樓聽肆一人屹立在屍山血海中。 在他的對面,卻依舊站著十多名刺客。 他們不懷好意的打量著身上遍佈傷痕的賀樓聽肆,語氣中難掩笑意。 “殿下的武功,果然不如從前了。” 賀樓聽肆沉默著沒有說話,他的武功被傅聞煙廢了大半,能在這些人的手底下撐到現在也是雪落等人拼了命相護的結果。 但是,哪怕他今日會死,來這院子裡的所有刺客,也都得留下來陪他。 他腳尖從地上一勾,一把刀落在他左手。 左手刀右手劍,這是早些年賀樓聽肆沒有被宸帝找回時在江湖學的保命的手段。 這麼多年,他也許久沒用了。 一夜的廝殺纏鬥,無休無止的在生死邊緣掙扎。 那雙桃花眸中醉人的星光只剩下無盡的黑暗,刀光劍影中,血色瀰漫在他眼前。 直到天邊晨光熹微,和煦的清風裹挾著暖意落在他身上,那被鮮血覆蓋的眼睫才有了別樣色彩。 賀樓聽肆聽著逐漸靠近的腳步,將最後一名刺客踩在腳下,在他院子的門被推開的瞬間,他握著劍尖,眼睛眨也不眨的穿破對方的心臟。 賀樓旭晨晃著手中的摺扇,欣賞的看著眼前發生的這一幕,“嘖”了一聲後,才笑著說: “看樣子本殿下還是低估皇兄了,我以為今日來能給皇兄收屍呢。” 賀樓聽肆掀起眼皮看了他一眼,將手中殘破不堪的刀劍扔下,然後頭也不回的轉身朝著屋內走去。 被無視得徹底的賀樓旭晨笑臉僵了僵,這才哂笑著吩咐帶來的人道: “五皇兄這府邸不安全,你們便留下來保護皇兄吧。從現在開始,府中的大小事,都要向我彙報。” “至於太醫……五皇兄身體一向不錯,便別讓無關人等來打擾皇兄休息了。” 說完,賀樓旭晨這才笑著離開。 他說這話的時候沒有刻意壓低聲音,賀樓聽肆自然全都聽得到。 他知道這是賀樓旭晨的試探。 若自己的身體無恙,這些侍衛在五皇子府待不了兩日便會被自己解決掉,那麼他便會和之前一樣躲著自己。 但若是自己沒能痊癒解決掉這些侍衛,想必他的這位皇弟便會暴露本來面目,撲上來將自己撕了。 只是這次真的恐怕要讓他如願了。 賀樓聽肆捂著心口的位置將湧上喉間的血腥味壓了下去,這才脫下身上的衣服,隨意找了一件乾淨的裡衣換上,然後蜷縮著身體躺在床上,到最後他都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失去意識的。 等他醒來,人已經被關在了不見天日的牢房中。 他不知道過去了多久,發生了什麼,只有 琵琶骨被鐵鉤貫穿,四肢被鐵鏈鎖著,此刻的他像畜牲一般只能任人宰割。 他垂著腦袋,眼中卻並無太多意外之色。 從他武功被傅聞煙廢了大半的那一刻開始,他便知道今天早晚會來。 很快,賀樓聽肆醒來的訊息就傳到了賀樓旭晨的耳中。 他馬不停蹄的帶著人來到暗牢,當看到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