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用你替本小姐解釋?”傅聞煙抬眸,眼神比溫庭琛的還可怕。
她沒骨頭似的往後一靠,長腿伸長搭在桌角,撐著腦袋漫不經心的看著溫庭琛逼近。
“二殿下真有意思,來喝花酒還不忘帶著蘇小姐,不知道還以為蘇小姐是這雅閣的妓子呢!”
門外的蘇沉魚剎那便白了臉,她抿著唇,眼淚在眶裡堆積,卻強忍著沒有哭出來。
下一刻,溫庭琛便抓起桌上的茶杯朝著傅聞煙的臉潑去。
“嘴巴這麼不乾淨,本殿替你好好洗洗!”
傅聞煙眼神一凝,正要避開,可顯然有人比她的速度更快。
不知從何處飛過來一本書,直接將溫熱的茶水擋了大半。
這茶雖然沒落在傅聞煙的臉上,可身上的衣服卻還是溼了大半。
傅聞煙低頭看著落在地上的書,已經被茶水浸溼了大半,連上面的批註都洇開了去,可卻隱隱能看見那字型筆鋒銳利,如竹如蘭。
傅聞煙回頭,這書是從對面的隔間裡扔過來的。
是你嗎?溫衡……
她將書撿了起來捏在手中,神情冷得可怕。
“溫庭琛,是不是本小姐給你臉了?”就連聲音也像是結上了一層冰。
溫庭琛呆愣的看著眼前眉目中寫滿了不快的人,很難想象剛才那般冷淡的語氣是從傅聞煙的嘴裡說出來。
自從相識,她看自己的眼神從來都是毫不遮掩的歡喜,只要和自己說話,她總會放柔了聲音。
可現在,她的眼裡再無半點溫情,聲音同樣再無半點柔意。
或許,當真如她所說,她玩夠了,不再心悅自己?
一瞬間,莫名的煩躁染上溫庭琛的心尖,壓得他雙手都在發顫。
他深吸一口氣,看著她身上被茶水打溼的紗裙,只覺得那斑駁的茶漬刺目得很。
“我剛才只是氣急了。”
不自覺的,他放柔了聲音解釋,不是因為她說沉魚是妓子,而是因為她說……說自己無母族可倚仗,所以看不上自己。
他最生氣的是她口中說出的這句話。
這樣的發展誰都沒想到,一向從不把傅聞煙放在眼裡的二殿下,居然在用茶水潑了傅聞煙之後,這般溫柔的解釋?
當真是小刀拉屁股,開了眼了。
然而,這讓所有人震驚,甚至是讓蘇沉魚驚慌失措的溫柔,傅聞煙卻不屑一顧。
她彎腰將茶壺拿了起來,速度之快根本沒人反應過來。
等他們反應過來之後,傅聞煙已經將整壺茶水朝著溫庭琛的腦袋倒了下去。
她踩在椅子上,高高在上,慢條斯理的看著茶葉一點一點的從溫庭琛頭上流下,眼中平靜得連報復的快感都沒。
蘇沉魚最先反應過來,她衝過來朝著傅聞煙撲過去,手上一推,茶壺滾落在地。
“啊!”
隔間傳出一聲尖叫,傅聞煙的身體向後倒去。
她站在椅子上,身後又是欄杆。
蘇沉魚這樣一推,傅聞煙直接被推出了欄杆,朝著樓下墜去。
“不!”溫庭琛眼眶驟然縮緊,朝著傅聞煙就追了過去,卻被蘇沉魚緊緊抓住。
“殿下,沉魚害怕。”她用盡全身力氣抱著溫庭琛,只要傅聞煙死了,只要傅聞煙死了殿下眼裡就只有自己了。
如今殿下已經意識到了傅聞煙的重要,自己絕對不能讓這一切繼續發展下去,只有傅聞煙死了,殿下才不會有回頭的機會。
“煙兒妹妹!”束脩的驚呼著從另一側的隔間裡跳了下來。
雅閣的隔間隔音效果並不算多好,加上他們有意偷聽,自然知道隔壁發生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