詩酒樓後院,傅聞煙提著一壺果酒悠閒的坐在鞦韆上,聽著前院的喧囂和熱鬧,她一雙筆直修長的腿輕輕晃著,唇間流出綿長婉轉的曲調。
“青磚伴瓦漆
白馬踏新泥
山花蕉葉暮色叢染紅巾
屋簷灑雨滴
炊煙裊裊起
蹉跎輾轉宛然的你在哪裡
尋尋覓覓
冷冷清清……”
比起前院的喧囂,飄揚著傅聞煙輕柔甜膩嗓音的後院就好似世外桃源。
清風拂動著掛滿濃綠的枝丫,點點光影落在傅聞煙明豔奪目的臉頰。
蘇沉魚站在後院的入口,眸光定定的看著鞦韆架上舉手抬足間皆美得不可方物的人。
這一刻,看著這樣的傅聞煙,她有一瞬連嫉妒的感覺都難以對她生出。
就好像,她們並非一個世界的人。
她是大將軍府獨女,是皇后娘娘捧在掌心的侄女,她身份高貴,任何人對她都是有求必應。
和自己確實不同。
可為什麼,為什麼!她想要什麼都能輕而易舉的得到了,還要和自己搶二殿下?
蘇沉魚指甲嵌進掌心,皮肉綻開的痛將她從嫉恨中帶了出來。
她深吸一口,抬腳走到傅聞煙的面前。
走得近了,她才發現傅聞煙比離遠時更美。
她的肌膚白得像是剝了殼的雞蛋,那雙眼尾上挑的眸子向你看來的時候,就好似你只是一粒微不足道的塵埃。
瞬間就讓人自卑到了骨子裡。
搖晃的鞦韆架停了下來,傅聞煙哼著的曲子也戛然而止。
她好整以暇的看著一副受了欺負的小白兔模樣立在她面前的人,淡聲道:
“蘇小姐磨蹭了這麼半天才過來,莫不是還沒做好準備對本小姐下手?”
蘇沉魚看著她的眼神頗為複雜:“你知道我想對你動手?”
“嗯呢。”傅聞煙笑著:“不然,我也不會出來給你機會啊,蘇小姐。”
眼前的傅聞煙實在是讓蘇沉魚陌生極了,她明媚自信,恣意瀟灑,和以往那個為了二殿下將尊嚴棄之不顧的傅聞煙實在是天差地別。
若不是她從不信鬼神之說,她都要懷疑眼前的傅聞煙是不是換了個人。
蘇沉魚抿唇輕笑了聲,不似平日那般柔弱,卻顯出難得一見的自信和盛氣來。
“出來吧。”她吩咐了一聲,沒多時後院一個身材高大的男人託著一個酒盤走了出來。
傅聞煙瞅了一眼那魁梧得堪比人猿泰山的大漢,再看看他手裡精緻得托盤,沒忍住笑出了聲。
這反差感,還挺萌。
蘇沉魚不知道傅聞煙為何發笑,她冷著臉從托盤裡將盛滿清酒的杯子端到了傅聞煙面前。
傅聞煙笑容更深:“蘇小姐不會以為這毒酒,能那麼輕易的就到了本小姐的肚子裡吧?”
蘇沉魚端著酒杯的手就那樣停在傅聞煙面前,聽到這話,她唇角的笑多了幾分莫名。
“傅小姐誤會了。”
她眼神倏的一冷:“這酒不是我給傅小姐的,而是傅小姐給我的!”
話音落下,蘇沉魚手上的速度極快的將酒灌入自己口中。
傅聞煙去攔她的手抓個空。
她臉上的笑意收攏,起身驚愕的看著捂著肚子緩緩跌坐在地上,卻還是對她得意的笑著的蘇沉魚。
“栽贓嫁禍?”
蘇沉魚面上染上一層不正常的潮紅,她沒有否認傅聞煙的話,而是低低的笑了起來。
“二殿下已經察覺到了他自己的心意,我總要在他徹底打算放下我之前,抓住他啊……”
“傅聞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