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胡說!”大漢話音才落,蘇沉魚就立刻高聲反駁起來:
“我以前都不認識你,怎麼可能讓你去冤枉傅小姐。”
“你休想否認。”大漢眼中盛著淚水,“俺娘卻是你蘇家京郊莊子裡的僕人,我去過那莊子多次,見過我的人不少。”
“小姐,您能殺了我娘毀滅證據,您還能將一整個莊子的人都殺了嗎?”
每每提到自己的母親,程凱都痛心不已。
如果,不是他錯信蘇沉魚,也許他的老孃還有活路的,是他信錯了人,是他信錯了人啊!
“我……”蘇沉魚顫顫巍巍的倒退了一步,身側溫庭琛尖銳的目光讓她連回頭的勇氣都沒有。
怎麼辦?她現在該怎麼辦?
繼續否認還有用嗎?
蘇沉魚心中閃過無數的念頭,卻最終只在溫庭琛抓住她手腕,厲聲開口質問她的時候變成一片空白。
“沉魚,這人說的是真是假?”
“殿下,不是真的,是他和傅聞煙聯合起來冤枉我的。”蘇沉魚眼淚汪汪的搖頭,哀求道:
“殿下,您相信沉魚好不好。”
“你要本殿怎麼相信你?”溫庭琛再蠢也不至於到現在分不出兩人話中的真假。
他指著程凱:“他口口聲聲是蘇府莊子上的人,本殿只要派人去詢問一聲便可得知。但是……沉魚,本殿想聽你親口說,這件事到底是不是你一手籌謀?”
“殿下。”蘇沉魚死抓著溫庭琛的手不放開,被淚水染溼的眸子一眨不眨的盯著眼前這讓她愛了多年的人。
她懷著一絲希冀,問:“如果我說不是,殿下會相信沉魚嗎?”
聽到這話,溫庭琛的眼中的溫度逐漸褪去。
他將蘇沉魚抓著他手腕的手一根一根的掰開,在對方錯愕驚慌的視線裡毫不猶豫的將人推開。
他道:“沉魚,你太讓我失望了。”
事實就在眼前,結果如何溫庭琛心中已經有了定論。
蘇沉魚定定的看著自己被掰開的手,指骨上彷彿還殘留著男人手上的力道。
失望?
他怎麼能說對自己失望?
“哈哈哈哈!”剛還才失魂落魄的蘇沉魚忽然仰頭大笑起來,她將手裡的紅蓋頭揉成一團砸在溫庭琛的腦袋上。
“殿下,世上誰都可以對我說失望這兩個字,唯獨你不可以!”
“當初信誓旦旦要與我白頭到老的人是你,後來因為傅聞煙的出現而移情別戀的也是你!”
“你嘴上厭惡著傅聞煙唾棄著傅聞煙,不也日日都在享受被她奉為神明,千方百計的討好的日子嗎?”
“如今她已經視你為糞土!只有我,只有我還一心一意的愛著你,你為什麼不珍惜!”
“沉魚,做錯了就是做錯了。”溫庭琛看著近乎崩潰的蘇沉魚,眼中再無半點溫度。
“煙兒因你而蒙冤,她何其無辜。”
“無辜?無辜?”蘇沉魚重複著這兩個字,忽而悽悽的揚起一抹諷刺的笑。
傅聞煙無辜自己就不無辜嗎?
明明他們倆最困難的那段日子是一起相互依偎著成長起來的。
可為什麼傅聞煙一出現,所有人都只看得到她的付出。
她問溫庭琛:“可她的無辜不是殿下你造成的嗎?”
“那日斷崖之上,是殿下你口口聲聲武將之女粗鄙,是你口口聲聲她不配得你青睞!”
“也是殿下你親口選擇了我,才讓她墜入斷崖,沉入護京河。”
隨著蘇沉魚每說一個字,溫庭琛的臉色就難看一度。
蘇沉魚卻好似故意要讓溫庭琛難受,依舊自顧自的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