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懂。”傅聞煙動作輕柔的搖了搖頭,哀怨的看著她,道:
“這口脂母親給我描了多次,我若把口脂弄花了,母親怕是又要折騰我一番。”
從卯時(凌晨五點-七點)起傅聞煙便被柳心按在梳妝檯前折騰到現在了,若非已經梳妝完畢她現在還能趴一會,只怕現在腰已經直不起來了。
聽著她表面是抱怨實則是炫耀的話,江秀毫無形象的翻了個白眼:
“行了行了,知道你爹孃寵你。”她一點也不羨慕好吧。
畢竟,她的爹孃對她雖然嚴厲,但也是將她當成眼珠子護著的。
只是……想到自家爹孃最近總是露出的愁色,江秀臉上的笑收斂了些許。
傅聞煙若有所思的看著她:“在為你的婚事發愁?”
“嗯?什麼?”江秀驚訝的抬眸,怎麼突然說到她的婚事了。
見她這副迷茫的樣子,傅聞煙便知她還什麼都不知道。
想到溫廷皓的託付,便趁此機會道:“太子妃一位空懸,皇后娘娘正在替太子殿下擇選太子妃,你也在名單之內。”
聽傅聞煙說前面的話江秀都無甚表情,直到傅聞煙說完最後一句話,她面上才流露出幾許震驚,指著她自己問:
“我?”
聲線上揚,充滿了不可置信。
傅聞煙暗覺好笑,反問:“有什麼問題嗎?”
江秀嘴唇動了動,卻什麼也說不出來。
論身份,自己是丞相獨女。
論才學,自己詩詞歌賦雖說不是一騎絕塵,但也居於中上之列。
論禮數,她自幼學習宮中禮數,做的也不會比教習嬤嬤差。
論容貌,她雖沒傅聞煙和万俟九歌那般驚豔,但也是五官標緻、端莊大氣。
毫不謙虛的說,自己在名單內的確沒什麼不妥。
但是,入了名單並不代表自己就會入選。
江秀在心底安慰著自己,故作輕鬆的笑笑:“的確沒什麼問題,只是我肯定不會入選就是。”
聽著她篤定的語氣,傅聞煙忍不住逗她,便直接道:
“表哥幾日前曾託我問你,可願入東宮,當他的太子妃。你怎麼想?”
“不可能!”江秀當即搖頭,只當傅聞煙是在開玩笑。
大殿下怎會對自己感興趣?她也曾見過大殿下幾次,可他的視線卻從未為自己停留過半分。
他怎麼可能會選自己?
江秀努力在心底說服自己,可看到傅聞煙認真的表情時她搖頭的動作慢慢就停了下來。
她狐疑的、一頓一頓的問:“你當真不是逗我?”
“太子殿下就在我府中,不如一會我讓他親自同你說?”
“不,不必!”江秀忙不迭的拒絕。
看到太子殿下她就腿軟心悸,或許是因為溫廷皓久居高位的原因,哪怕多次看到他在傅聞煙面前毫無架子、溫柔寵溺的模樣,心底還是會對他存有畏懼。
“你也不必緊張。”見她臉色都白了兩分,傅聞煙安慰道:
“告訴你這個訊息只是為了讓你有思考的時間。”說著她遞給她一塊糕點:“你願意與否,等你想好了告訴我就行。”
“如果我拒絕……”江秀猶豫著,她其實想問,若是她拒絕了,太子殿下會不會因此記恨上她?
會不會,殺人洩憤?
“拒絕也沒什麼,表哥不是那種因為這種事便會記恨你的人。”
只是……傅聞煙看著江秀接過糕點小口小口的吃著的模樣,在心底‘嘖’了一聲,有好戲看咯~
溫廷皓不是那種會輕言放棄之人,就看是披著人皮的狼將這已經感知到危險的小白兔拆吃入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