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得知傅聞煙會盡快離開京都,但是沒人想到她的速度會這般快。
在次日文宣帝的喪儀上,原本守靈的溫若初忽然悲痛欲絕,一頭撞在了文宣帝的棺材上,當場不治身亡。
這件事可將文宣帝靈堂裡的人嚇了個夠嗆,但人死不能復生,文宣帝留下的人心中再難接受,在看到溫若初毫無血氣的臉時也只能收斂了心思。
於是,沒有了支援的目標,溫廷皓登基便是理所當然的事。
在朝中眾人親眼看著‘溫若初’的棺材封棺的當晚,一輛馬車趁著夜色駛出了京都。
溫廷皓、溫璟凡和傅戰城夫婦站在城樓上看著漸行漸遠的馬車,眼中都是憂色。
柳心抹去眼角的淚痕:“嶺南一帶偏遠,又位於朔國和宸國交界處,煙兒帶著這麼幾個人去,我心中實在擔憂。”
“嶺南江湖門派眾多,對朝廷雖說不上敵視,但確實心存抗拒。若是煙兒帶太多朝中人去反而不好。”傅戰城安撫的摟著柳心的肩。
“而且,你要相信煙兒,她向來不做沒有把握的事。”
“等太子登基後,我會去嶺南找他們。”溫璟凡開口。
溫若初可以死遁,但他作為三皇子還得親自抬棺送文宣帝下葬,之後還得參加溫廷皓的登基禮。
因此,為了不讓旁人覺得他不服溫廷皓稱帝,生出不必要的猜忌,眼下他必須留在京都。
“你要留我一人在京都?”溫廷皓皺了皺眉,他還想讓溫璟凡替他清理那些不聽話的老東西。
可若是溫璟凡不在京都,那就只能他自己動手了。
“等溫衡痊癒我們就回來。”溫璟凡瞥了他一眼,溫廷皓打的什麼主意他清楚得很。
若非容貴妃叮囑過他多幫幫溫廷皓,他才不會當他手裡的刀。
“無礙。”溫廷皓淺笑著:“本宮也不急,一些老頑固罷了,若真的不聽話,殺了便是。”
聽出溫廷皓言語中的殺意,溫璟凡不置可否的勾了勾唇。
他的這個皇兄,性子可從來不像他表現出來的那般講理。
騙騙那些沒長腦子的蠢貨罷了!
*
三日後,兩輛華麗精緻的四匹駿馬拉著的馬車行走在官道,引得來往的路人數次側目。
心想這是哪個世家的公子小姐,居然這般的財大氣粗。
別說馬車的造價,就前面的那八匹駿馬,就是萬金之數。
這等品相的駿馬旁人都放馬棚裡嬌養著的,這人倒好,直接用來拉馬車。
忽視周圍各種各樣打量的視線,和馬伕坐在前面看路的疏影輕輕敲了一下身後的馬車,低聲道:
“主子,明早應該就能進入嶺南了。”
想了想,她又補充道:“靠近嶺南,這邊官府的人少了許多,江湖中人難免衝動,只怕不會安生。”
他們的陣仗這般大,想必會有不少見錢眼開的人。
“知道了。”傅聞煙明白疏影的意思,她將溫讓辭身上的銀針拔出來,垂眸看著他安然的睡顏眼中神色不明,淡聲道:
“若是有不長眼的殺了便是。”
聞言,疏影心領神會的點了點頭。
然後回頭看了一眼身後的馬車,不安的心稍微定了定。
途經雲城時,他們的隊伍中多了二十人,除了生得極為妖媚的女子和說話有些結巴的男子外,其餘人都藏在了暗處。
疏影雖然不知道他們的身份,但是單看他們身上那股煞氣,便知這些人並非平凡之輩。
懷揣著忐忑的心,一行人繼續朝著嶺南走去。
天近黃昏,紅日西斜,路上的行人肉眼可見的減少,在疏影隱隱約約能看到嶺南的城門之時,官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