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聞言,有些驚訝,“哦,你想修仙?”
“算是吧。”褚閏生將手中的十文銅錢放在桌上,笑道,“大師,你就幫我算一算,我上輩子是不是神仙好了。”
一旁圍觀的人聽到這話,紛紛笑了起來。
老者看著他,又看看桌上的十文錢,問道:“是如何?不是又如何?”
褚閏生笑答:“是不是都一樣,我就問問。”
老者點了頭,“好。”他從桌上撿了三枚銅錢放進手心,雙手合握,搖晃片刻,然後,將銅錢撒在了桌上。正待老者觀察銅錢時,只聽三聲清響,那三枚銅錢紛紛裂開。他大驚,抬眸看了褚閏生一眼。
褚閏生也看呆了。“大師……這是?”
老者又撿了三枚銅錢,閉目深思片刻,重複了一遍,然而,待他撒錢之後,那三枚銅錢依然碎裂開來。
一種圍觀的人見狀,都大呼驚奇。
老者摸摸鬍鬚,皺眉道:“小兄弟,夠兇險的啊。”
“啊?”褚閏生看了看桌上那六枚碎裂的錢幣,笑道,“難道我上輩子真是神仙?厲害得老天都不讓我算?”
老者笑道,“你倒是聰明。不過,你前世若是神仙,這輩子怎會是凡人?怕是你……”
褚閏生挑眉,“哦,那就是戲裡演的,犯了天條,下貶為人了。”
老者笑望著他,道:“小兄弟,若是如此,你要如何?”
“能如何?”褚閏生回答,“該怎麼過就怎麼過唄。對了,大師,我要入上清派修仙吶,你上次說我是修仙奇材,沒騙我吧?”
“小兄弟,老頭兒怎麼會騙你呢。”老者站起來,道,“老頭兒還知道,你要入華陽觀。”
“哎?”褚閏生道,“我明明想入乾元觀。”
“鐵口直斷,老頭兒說華陽就是華陽。”老者笑了起來。
褚閏生正要細問因由,卻見兩名上清弟子遠遠跑來,看到老者時,恭恭敬敬地抱拳行禮,喚道:“段高功,薛高功請您回去主講經文。”
高功?!褚閏生微驚。怪不得這老頭兒能在茅山擺攤算命,原來,他也是高功!
老者摸摸鬍子,衝褚閏生笑道:“小兄弟,別看我是個糟老頭兒,也有個‘高功’的名兒。老頭兒我就是華陽觀五位高功之一,段無錯。老頭兒欣賞你,以後便入我門下吧。哈哈哈……”
老者說完,笑著邁步離開。但見他身形飄渺,一眨眼的功夫,已消失在了雲深霧繞之處。
褚閏生愣了好一會兒,“段無錯?還真像是個算命的名字……”他無奈,“作孽啊,都說了我想入乾元觀啊!”
……
之後的發展,完全出乎了褚閏生的意料。本來說,需得等掌門方丈和監院出關,才正式商議他的入門之事。可那段無錯寥寥幾句之後,他的入門便定了下來。而且,鐵口直斷,華陽觀。
是日,他被請出了客房,領到了華陽觀的弟子房。如今天下不平,世人無心修道,上清派中的空屋多得是。這間弟子房寬敞明亮,中間置一桌四凳,靠牆一張石砌的通鋪,上面放著四個供打坐用的蒲團。褚閏生滿心無奈地看著那乾淨到乏味的屋子,慢騰騰地換上了上清派的弟子服,心不甘情不願地去了華陽觀的大殿。
早先他也聽說,華陽觀的觀主過世,如今觀內事務由五位高功主掌。他心中暗思:怕是這五個人誰也不服誰,這才決不出觀主的人選吧。
他一進大殿,就見到了那五個“誰也不服誰”的人。
坐在中間的,是如今暫代觀主之位的薛弘都。坐在他左手邊的,是一個身寬體胖的中年男子,乍一看,全不像修道之人,倒有幾分商人的模樣。薛弘都右手邊的,是一個削瘦的婦人,看起來約莫三十出頭。但見她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