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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部分

“是嗎,看來最辛苦的就是小薇了,累了一白天兒,這夜裡還要兩邊兒跑”,德妃先恢復了過來,只是輕笑著說,一旁的冬梅也忙著湊趣兒“是呀,主子可要好好的賞她了”。其他人雖是心思各異,也都忙的賠笑的。

我只是站在原地傻笑,哪裡還敢有半點兒子情緒讓眾人看了出來,身上跟針扎的似的,心裡卻更沉重了起來,原以為四爺經過今兒早上,應該已經放手了才對,沒想到,他卻這樣變相的挑明瞭些什麼……

“就這樣吧,我這就瞧瞧你十三弟去,你好好歇著吧”,德妃輕緩的站起身來,“是,勞娘娘惦記了”,四爺也想起身,被德妃輕輕的按住。

走到我身邊兒,德妃站住腳,微笑著看住我“小薇,你就先留在這兒服侍吧,過會兒御醫就來請脈,開了方子,你瞧得明白,好去煎的,這我才放心,弄完了就要人來替你,你再去休息就是了”。

“是”,我低頭行禮,德妃突然握住了我的手,我一愣,抬頭看去,德妃眼裡的莫名的情緒一閃而過,“就辛苦你了”,說完就帶眾人出去了。

顧不得離去時,銀燕兒她們那怨毒的眼神,只是想著德妃方才眼中那一閃而過的情緒,是憐惜,是寵愛,還是一種深深的無奈呢,我不禁蹙了眉頭……

“咳咳……”,一陣兒咳嗽聲將我驚醒了過來,回身望去,四阿哥正斜依著大靠枕,眼神陰鬱的看著我。

唉……我默默地嘆了口氣,走到燻爐旁,倒了杯熱奶子出來,小心翼翼的吹了吹遞給了他。

他接了過去慢慢的喝了個乾淨,卻不將杯子遞還給我,只是捏在手裡把玩,並不理我。不知為什麼,四爺說話時我從不害怕,可只要他一沉默起來,那種莫名的壓力就會讓我有種喘不過氣來的感覺。

為了避開這種感覺,我開始在帳子中沒事兒找事兒做,收斂雜物,歸置書籍,看似手腳不閒,其實只是在殺時間罷了。更何況心底裡更怕他會問我那些,我根本沒法回答的問題,因此也樂得他不理我。

就這麼過了半晌兒,也沒見御醫過來,四阿哥灼然的目光就隨著我在屋裡轉,那感覺就如芒棘在背,卻打死也不敢伸手去拔了它,豁出去讓四爺盯個痛快,只是在心中將太醫的祖宗三代請出來問候了個遍。

收拾到乾淨得無以復加,已經變成了個樣板兒帳篷,實在是無事可幹了,突然看見角落裡散著本兒書,就過去撿了起來,才發現是本宋詞。翻開來那一頁,就是蘇東坡的《水調歌頭》。

心中一緊,想起了那是在卡拉OK和朋友唱歌兒時,我的拿手曲目,每次都唱的,現在卻……我呆呆的站在那裡……

“這曲子很好聽,你配的嗎”?四阿哥的聲音突然傳來,我猛地醒過味兒來,才知道自己竟不知不覺間哼唱了出來,心中一酸,臉上卻是一紅,輕輕的搖了搖頭。

四爺靜靜的看著我,慢慢的伸出手來,示意我過去,我有些不知所措,就這麼站了一會兒,只覺得手裡的書都要被攥爛了,用力定了定神,就一步步的蹭了過去。

到了跟前,我不想與他對視,只是低垂了眼睫,安靜的跪坐在他的床榻前,“再唱一遍給我聽,嗯……”,四爺輕輕地說,竟有了一絲請求的意味,而不是命令。

我抿了抿嘴唇,心中暗歎,如果這是他故意的話,我只能說四爺他真的已經看透了我,知道如何做會讓我無法拒絕……也無法離去。

轉開了眼,輕輕的唱著這首歌兒,心情慢慢的轉了向,一切都不存在了,只有對家人,朋友的深深思念,我第一次這麼用心的去唱一首歌兒,也第一次深切地感受到了這首歌的含義。

清辭婉轉,一曲終了,我的心依然沉重,淚眼迷茫什麼也看不清,直到一隻手溫柔在我臉上拂動,眨眨眼看去,一抹溫柔,就如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