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九十九根寒冰劍氣被拽出,凝聚在江白羽掌中時,融化成了一柄拇指長的冰劍。
此冰劍,他熟悉,而且非常熟悉!
這是海皇的劍氣——寒冰劍氣!
“海皇!”江白羽五指一握,掌中的寒冰盡數化為粉末,帶著冰寒之意,飄零在空中,令得周圍奇寒無比,但,更為寒冷的,是江白羽的眼神!
取出了所有寒冰劍氣的臭狐狸,那痛苦之色逐漸緩解,只是殘留著抹不去的隱痛,其眉心的血紅印記也漸漸消失,兩個時辰後,臭狐狸無聲無息的突破到了胎息七層,也在這時,徐徐睜開眼。
可睜開的眼中,沒有任何突破之後的喜悅,反而滿是……淚水。
幾乎沒有任何猶豫,臭狐狸身子一傾,一頭扎進了江白羽懷裡。瑟瑟發抖的身軀緊緊擁抱住眼前唯一可以擁抱之人,一雙手死死環著他的腰,一刻也不敢放鬆。嘴裡則無法抑制的傳出了悽婉的顫音:“我以為要看不見你了……我就知道,你一定會回來!一定會回來的……嗚嗚……”
從不哭泣,從來堅強,從來嬉笑的臭狐狸,此時,此刻,放聲的大哭。帶著這兩日來所承受的極度折磨,帶著內心無望的恐懼和懼怕,帶著喜悅的淚水。她不顧姿態的哭了。
江白羽心顫動著,伸開雙臂,將她深深攬進了懷裡,低頭將額頭抵在她的額頭上。感受著她的輕顫。徐徐道:“對不起,回來晚了……”
要怎樣的堅強才能撐過兩天如此殘忍的極刑?又要怎樣的痛苦才能令一個從不哭泣之人流淚?
這一刻,江白羽只有自責,早已沒有了集齊萬劍雷羽劍陣的滿足,有的,只是一腔失落。他發現,有些東西,他似乎忽略了。
自從離開一重天之後。重要的江家成了他心裡唯一想守護的東西,以至於他心裡只有江家。只有秋韻,為了家族一年半之後的災難,為了秋韻兩年後活下去,他眼裡已經看不到別人……以至於,跟在身邊的臭狐狸都被若有若無的忽略了。
設身處地想一想,如果是秋韻正在突破的關鍵,他會為了一件增強實力的寶物而離去麼?不會!而臭狐狸在突破時,他卻這樣離開了。雖說有幻月流光的警告在,海皇不可能對江白羽身邊之人下殺手,可未必不敢動別的手腳。
他,只是自欺欺人罷了,終究只因心裡沒將臭狐狸當做重要之人看待。
直到此時,他才意識到,這個狡猾的小狐狸,早已不知不覺成了他不可或缺的一部分,如果有一天她不在了,這一路,或許會很寂寞吧。
“如果怨我,就請怨恨吧……我,其實是個很冷酷的人呢。”江白羽自嘲一笑,抱著臭狐狸的手卻不經意間禁了一分。
臭狐狸聞言,語調更加抽搐,似有無限的委屈,哽咽著說話:“嗯,我怨你……很怨你!”作為女人,她更能敏銳的察覺到,江白羽看她的眼神,並不深刻,她知道,這個男人的眼裡,很難裝下別人。
說著,她張張嘴,狠狠咬向江白羽的肩膀,似要惡狠狠的咬一口,發洩這麼久來心裡的怨氣,可真到了下嘴時,卻心中不忍,只將兩半銀牙合起,象徵性的咬了一下,這一咬,讓她心情沒來由輕鬆大半,哼道:“怨恨一個人會記住這個人一輩子,你想讓老孃記住你一輩子?做你的美夢去吧!哼,咬你一口,我們的賬還清了,休想我記住你!”
說完這一句,臭狐狸鬆開雙臂,渾身帶著輕顫,戰戰巍巍的站起來。
但,就在這時,一道蠻橫的雙臂卻再度將其攬進了懷中,並且,不顧她的掙扎,在她羞澀當中,將其攔腰抱起,臭狐狸驚呼一聲,只覺得天旋地轉,當睜眼時,發現自己正被江白羽抱在懷裡,飛快的在空中飛行著。
“啊!你要幹什麼?快停下!”臭狐狸望著江白羽目中殺機極盛的朝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