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軍鎮跋扈慣了,若不這樣捏捏他們的脖子,只怕他們眼裡就放不下政事堂了。”頗有些志得意滿的嘿嘿一笑後,楊國忠語帶遺憾的嘆道:“安胖子那個雜胡不知這次怎地居然這樣好想與,依著他的跋扈早該鬧起來了,我本還等著借這次機會與他們好過過手兒,誰知他竟然趴窩了,除了派一個小小的錄事參軍天天在皇城聒噪外居然別無動靜兒,可惜,實在是可惜呀!”聽楊國忠話裡的語氣,很有為安祿山不鬧事感到惋惜的意思。
“要動手了!”楊國忠嘆息的同時,唐離心底也是一聲嘆息,眼前與安祿山性格明顯不符的事情發生,只能說明一件事,就是范陽已在圖謀舉兵,而在舉兵前的這段時間,他們自然也不願意為別的事阻礙了起兵前寶貴的準備時間,而且從另一個角度想來,依唐離的想法只怕安祿山未嘗沒有借楊國忠此時的打壓來鼓動手下軍士的打算。
隨後兩人不過說了幾句閒話,已是到了皇城朱雀門外。
二人相繼下車,正在朱雀門外等候羽林衛查驗身份的皇城各部官吏見楊國忠到了,隨即整齊的分做兩邊讓路給這位正炙手可熱的國舅相公。
唐離見此情勢,小窗醉墨手打閣。卻沒與楊國忠一起,堪堪等他進入到達皇城鴻臚寺衙門時,上衙的鐘聲正正敲響。
自唐離吩咐開始清查在京“蕃使”以來,卿正大人便抱病在家,所以如今的鴻臚寺衙門實際上就由唐離這個少卿負責。
走進衙門的同時,就感覺這裡面的氣氛很有些不對,唐離知道這些人都是因為他近日清查“蕃使”及昨日對扶桑,新羅學子群斗的處理才會如此,當下也不多加理會。
在公事房中坐定,唐離一盞茶後吩咐雜役叫來了下屬的幾位主官,也沒多繞彎子直接將自己的一些想法和盤托出,隨後更命眾人計議。
聽唐離說出一連串兒計劃,這些個久在鴻臚寺任職的官吏一時間都是滿臉驚詫,在唐離一再宣告暢所欲言之後,開始說話的他們卻都是一片反對之聲,其核心無外乎有損朝廷體面等楊國忠本有的擔心。
亂糟糟計議了大半個時辰也沒個結果,唐離卻聽得不耐,心中有事的他命這幾人繼續合計,三日後各交一份建議後便自先出了公事房。
走出鴻臚寺衙門,深吸了一口略帶寒意的空氣,唐離覺得剛才被吵得昏昏沉沉的頭舒服了許多,略在衙門口讚了片刻後他便直接往兵部走去。
在薛龍襄的公事房中,二人寒暄坐定之後,唐離微微一笑道:“我那兒攪擾的不堪,正好到老薛你這兒躲躲清淨。”
“躲清淨!我怕別情你是心火太旺了吧!鴻臚寺是個閒散衙門,能有什麼攪擾事?”笑著回應了一句玩笑話後,薛龍襄才道:“看別情你自洛陽回京上衙的第一天就到了我這衙門,想必還是擔心著范陽之事吧?”
鴻臚寺的事無需多說,唐離笑著點點頭道:“老薛知我!今早上衙的時候正好遇著國舅爺,隨意閒談了一番,看來近日范陽古怪的緊,我終究還是放心不下,想聽聽老薛你的意思。”
“安祿山只怕是要反了!”說出這句話的同時,薛龍襄臉上再沒有了剛才的笑容,“事反必為妖!安祿山本是個無理還要狡三分的人,現在卻如此表現,依著我想他必定已是鐵了心要造反,這看似平靜的局勢下也不知范陽再怎樣的磨刀霍霍了。”
“老薛你的想法倒是與我不謀而合,戶部開始縮短供應週期之初范陽還有些動靜,及至陛下抽調河北兵力往隴西的詔書下達,安祿山反而偃旗息鼓平靜的狠了,此事不簡單哪!”長聲一嘆後,唐離注視薛龍襄道:“若我所料不差,調兵的最後期限就是范陽起兵之時,只不知你老薛這邊準備的如何了?”
聽唐離說的期限,薛龍襄無聲點點頭後,只是正待他要說話的當口兒,卻聽公事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