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處也就是不管怎麼丟人,大概也不會真的太失面子。沒能讓青年人的銳氣壓住對方,自己反而要一個個地去開導那些傢伙,也算是我自討苦吃吧。可是,既然這是自己做出的決定,自己就要當得住……而我知道我當得住。姐夫,我不是說,這事情和你要做的決定相提並論,可是,對自己做出的決定,能當得住就是了。而這麼一看,其實,姐夫你要做的決定,和我的事情,也沒真的差別太多呢。”
葉韜笑了笑,說:“謝謝你……”談瑋蒔現在已經可以用這樣的方式來寬慰他了。說真的,還的確是很有效。或許是因為和談瑋蒔的相處,本來就一直有著很讓葉韜放鬆的效果,或者還是因為談瑋蒔的這些話恰到好處,反正葉韜的心情現在是好多了。
“這裡景色不錯。我們找個地方坐坐。然後……嗯,等瘋子從什麼什麼地方告辭出來,讓他來這裡吧。要問問他的意見啊。”葉韜平和地說。
談瑋蒔側了側腦袋,簡單地表示了同意。這一段的海景,和她以往熟悉的東平的海洋很有些不同。宜城外面的海是有些調皮的,時不時有些小小的變化,讓不熟悉的人心驚肉跳一番,而熟悉的老海員往往可以一笑置之。而春南。餘杭外面的這一小片海洋,莫說沒有那翻騰一下的浪花,就連遼闊海面上吹來的風都是柔軟的,而在海邊找個地方一邊欣賞海景一邊和葉韜聊些隨便什麼話題,似乎很不錯呢。
他們在海邊等了大約一個時辰,才等來了匆匆趕來的豐恣。雖然現在總督府的所有熟人幾乎都管豐恣叫“瘋子”,但在春南的這段時間。豐恣卻始終是丰采卓然,文質彬彬的,而在那些遊園會啊詩會的什麼的活動上,他這個大才子著實為東平士子們撈回不少場子。
豐恣看到葉韜和談瑋蒔坐在一起,輕聲細語地聊著,葉韜看起來也是一派輕鬆,也不由得露出了些許微笑。“大人,心情好了嗎?”
葉韜點頭道:“是啊,現在,似乎是不很不錯了。你應該知道我想問什麼的吧?”
豐恣知道自己的意見對於葉韜來說是有很高的參考價值的,這幾天他翻來覆去地思量此事,也算是有些心得,可是,他還是希望自己是個拾遺補缺的角色。另外,他相信葉韜早就對這個問題有自己的判斷了。他笑著問道:“大人,您的看法呢?”
葉韜撇了撇嘴,說:“我會在一切場全反對東平出兵協同。”
“哦?”豐恣看到葉韜的決心,問道:“大人,那你的理由呢?”
“其實。跳出了這個利弊的框框之後,再返回來看這個問題,會發現更有趣的問題的深層肌理。得到東平的協助,春南同樣要付出相當代價才能一直打下大南關。畢竟一路都是攻城掠地的作戰,西凌有明顯的地利。可無論春南能夠順利攻略,付出什麼樣的代價,對東平都不利。這種不利遠遠超過是不是能獲得一個州的考量。在我國的計劃中,春南並非盟友,而是一個目前可以合作,但將來必然會成為敵人的國家。春南方面其實也明白。以盟友的身份來打動東平,要求出兵協同是不可能的。他們必須出讓讓我們動心的利益。於是,他們提出了出讓澤州。
但他們獲得四州之地,加上克復大南關之後西線無憂,必然有精力和時間來積蓄力量。而我東平,必須抓緊之後的兩三年蓄力,為了攻克北遼,以及以後攻擊西凌做準備。和西凌很有可能是長期的拉鋸戰。現在為了一州之地,哪怕是加上為了維持和春南的盟友關係而出兵,得不償失。而且,更讓人不愉快的是,春南方面提出這種交換條件,明顯有測試東平對於春南的態度的意圖。東平出兵,雖然鞏固了盟約,但卻打亂了戰略部署,激化了和西凌之間暫時的互不攻擊的平和狀態,也會有相當的軍力損失。也就越發延遲了將來針對春南的行動,而春南方面,不管損失大損失小,他們都會不遺餘力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