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磁州窯的瓷枕啊。”常老看了一眼。又上手摸了一摸,稍微掂量一下分量,就點頭道:“是真東西,還行。”
之後,他就沒興趣了。想想也是,作為榮寶齋的供奉,常老這段時間肯定沒少鑑賞各種珍貴的古玩字畫,對於這個破裂的瓷枕自然不會放在眼裡。
一會兒,常老喝了杯茶。就告辭而去。錢老送他離開,然後返回廳中笑道:“王觀,人走了,你也別藏了。把飛白說的寶貝拿出來吧。”
顯然,錢老非常瞭解俞飛白,聽到他叫嚷的興奮勁兒,就知道所謂的寶貝。肯定不是眼前這個殘裂的瓷枕。
“呵呵,就知道瞞不過您老。”王觀笑了起來,順勢把銅盒擱在案上。
“知道瞞不過。幹嘛還要瞞。”錢老隨口道,伸手一拿銅盒,才發現分量不輕,頗有幾分壓手的感覺。
“不是瞞您,而是瞞常老呀。”王觀直言不諱道:“常老太盡職了,凡是看到什麼好東西,總是想勸人拿去榮寶拍賣。”
“你呀,就記得上次鳥食罐的事,所以以偏概全。”錢老笑道:“那段時間他在蒐集拍品,肯定會這樣,現在拍品已經定下來了,肯定不會在意你的東西。”
“這可不一定。”俞飛白在旁邊笑道:“看到了裡面的東西,說不定常老搶著要呢。”
“是嗎。”錢老笑了笑,倒也沒有急著開啟銅盒,而是細心的研究盒子紋飾片刻,才若有所思道:“嗯,確實能夠看得出來,裡面的東西肯定十分貴重。”
“錢老,不能我們說是寶貝,你也跟著說珍貴。”俞飛白好奇問道:“你說這話,是不是有什麼依據?”
“依據肯定是有。”
錢老輕笑道:“從這個盒子就可以看出來了。古人有買櫝還珠的事情,說明盒子很重要。在古代的時候,比較講究用什麼盒子裝什麼東西。這個銅盒上有龍紋盤旋,那絕對不是一般人能用得起的。另外從盒側的石榴果紋來看,應該是唐代時期的東西。”
“錢老,你這有取巧的嫌疑。”
俞飛白笑眯眯道:“如果我們不說裡頭有寶貝,您能想得那麼詳細嗎?”
“這個嘛……”錢老想了想,坦誠笑道:“還真不好說,所以有下次的話,你們別急著洩露天機,讓我來自己判斷好了。”
輕笑聲中,錢老順手把銅盒翻開了,首先看見的自然是一層包裹東西的綢巾。
“錢老,那你別急著看了。”此時,俞飛白笑道:“你乾脆先摸一摸輪廓,看看能不能猜得出這是什麼東西。”
然而,錢老沒有動手,只是看了一眼,就輕笑道:“是不是硯臺!”
王觀等人聞聲,頓時一陣錯愕,面面相覷起來。
“不是吧。”
俞飛白看了看王觀,又瞄了瞄皮求是,一臉懷疑之色:“你們什麼時候說的?”
“不是我們。”王觀自然辯解道:“我們就在你旁邊,說了你肯定能聽見。”
“唇語!”俞飛白還在懷疑。
“別瞎猜了。”錢老笑道:“是我看出來的。”
“錢老,您厲害。”俞飛白深深吸了口氣,豎起大拇指道:“眼睛居然能透視。”
“胡說八道。”
錢老笑罵起來,然後提醒道:“注意看,盒蓋面上是不是有龍紋。”
“對。”
俞飛白連忙點頭,直接拿起盒蓋重新打量起來,卻沒發現什麼端倪。因為龍紋若隱若現,大部分被綠鏽遮蔽住了,如果不是能夠看見鱗片狀,他都不敢確定圖案就是龍紋。
“儘管龍紋圖案不顯,但是從走向與鏽斑分佈的情況來分析,蓋面上的圖案應該就是蛟龍鬧海紋。”錢老智珠在握道。
“所以說呢?”俞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