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蘇文弈大步而來,向旁邊幾個老人點頭示意之後。立即說道:“爸,外面來了許多客人,希望見一見您。”
“好。”
蘇老爺子欣然起身,向眾人示意道:“大家稍坐。我出去應酬片刻。”
大家自然沒有什麼意見,目送蘇老爺子離開。隨即嚴老招手道:“王觀過來坐,陪老頭子聊聊天。”
王觀撓了撓頭。也不好反對。當下搬來了兩張凳子放在嚴老的旁邊,然後他拉著貝葉坐了下來,才與嚴老輕聲交流古玩心得。
至於郝寶來與高德全,更加不用擔心他們。兩人交遊很廣,這裡就有認識他們,或者他們認識的人,肯定不缺聊伴。
倒是貝葉就有些無聊了,接過王觀遞過來的茶,稍微抿了口就擱下杯子,隨意的打量的四周的情況。然後她敏銳的察覺有人在看自己,也隨之望了過去,恰巧與蘇虞打了個照面。
貝葉一怔,下意識的輕盈一笑,友善的點頭。蘇虞表情清冷,清澈的眸光一動,忽然指著她手腕上的白玉手鐲道:“這是什麼?”
在這裡就可以體現出男性與女性之間的區別了。比如說男性看女性,首先是注意她是否漂亮,其次是注意她是否漂亮,最後還是注意她是否漂亮,這叫專一。至於女性看女性,那就要複雜多了。從穿衣打扮,再到身上的飾物,都是她們關心的細節。
所以蘇虞很容易就發現貝葉戴著的白玉手鐲的異常。
沒錯,就是異常。今天貝葉穿了窄袖的長衫,自然遮擋不住白玉手鐲。在陽光的照射下,白玉手鐲散發出柔和的光澤。當然,這也不是重點,重點是潔淨白玉之上,彷彿浴火重生的血沁鳳凰卻顯得那麼清晰,栩栩如生,好像要展翅脫飛出來一樣。
“鐲子?”貝葉稍微猶豫,就把白玉手鐲脫了下來,給蘇虞遞了過去。
實際上,這樣傳遞很不安全。尤其是古玩行當之中,根本沒有這樣遞東西的。因為在傳遞的過程中,要是對方沒拿好,東西掉地上摔碎了,那就說不清楚是誰的責任了。
幸好這樣的情況沒有發生,蘇虞纖手一扣,穩當的把白玉手鐲接拿過來,然後把玩了片刻眼中浮現一抹驚疑之色。
要知道一開始的時候,她心裡把手鐲歸類於工藝品,只是覺得手鐲上的鳳凰圖案逼真,又沒有雕刻鑲嵌的痕跡,這才感覺有幾分好奇。
可是現在上手之後,蘇虞馬上發現情況不對。白玉手鐲的玉質如凝脂般通透,而且充滿了溫潤細膩的手感,肯定不是假玉。那手鐲上的圖案又是怎麼回事?
蘇虞有些不解,纖指在殷紅的血沁鳳凰拂過,只覺得入手一片光滑,根本沒有絲毫雕刻染印的跡象。彷彿圖紋就是在手鐲內部自然生長出來的,與手鐲渾然一體。
“好奇怪,不……應該說好神奇才對。”
適時,蘇虞也有幾分動容,輕輕把手鐲舉在空中,這樣可以看得更加清楚。只見本來有幾分通透的白玉手鐲,在這一瞬間變彷彿變得透明起來。隨即一抹鮮紅亮麗的血沁之色就在陽光映照下綻放,白玉完全消失不見了,好像只剩下一隻鳳凰在空中展翅飛翔。
“朱雀!”
剎那間,有人失聲驚歎。可不是嗎,鳳凰圖紋的顏色是紅的,周身甚至還有縷縷火焰紋分佈。而在中國神話傳說之中,這樣形態的神鳥,與其說是鳳凰,不如說是朱雀。
“小虞。”
嚴老看了過去,也顧不上和王觀聊天了,一臉驚奇道:“你手裡的是什麼東西?”
“一個手鐲,嚴老您看看,東西好奇妙……”蘇虞眸光透出幾分異彩,然後纖手五指合併伸直,再把手鐲平放掌心,輕輕遞了過去。
嚴老立即把白玉手鐲拿起來,仔細打量之後,他臉上充滿了震驚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