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曉霜看了看哈里斯,又看看柳鶯鶯,說道:“我們一個換一個,你放開柳姊姊,抓我好了。”柳鶯鶯心中一酸:“傻丫頭,你來胡說什麼……什麼一個換一個?早知如此,我何苦為你操心,跳海自盡,豈不乾淨……”哈里斯綠眼珠一轉,笑道:“也好,你伸手過來。”花曉霜望了柳鶯鶯一眼,放下趙咼,伸過手去。哈里斯覷著她瘦稜稜的胳膊,暗想:“這女人長得倒不壞,只是這手臂兒瘦了些,不過捉一個是捉,捉兩個也是捉,只要是漂亮女人,老爺我絕不嫌多?”歪嘴一笑,試著抬起手來。
花曉霜雖然善良,卻不蠢笨,這些日子與這些大惡人共處一船,耳濡目染,對世上奸惡也知道了不少,此時一心搭救柳鶯鶯,暗將“轉陰易陽術”運起,心道:“我先毒壞了你,再給你醫好便是。”但此舉終究大違本性,伸手之時,已然淚光濛濛,趙咼站在一旁,急得叫道:“阿姨,別聽壞人話,他要害你!”哈里斯聞言,森然一笑,正要抓出,忽聽奪得一聲異響傳來,他爪子猛收,神色驚疑。卻聽又是一響。哈里斯顧不得曉霜,跳到舷邊,往下一望,哈哈笑道:“好禿驢,真有你的。”柳鶯鶯被他揪住長髮,頭臉探出船舷,定睛一瞧,不覺狂喜。只見花生渾身精溼,十個指頭插人船板,正懸在半空,只見他右手扣穩,身子躥起二尺,左手五指卻如利針穿紙,奪得一聲,插入船板。
原來花生落水,眼看便要沒頂,他心中慌亂,不自禁手舞足蹈,忽然間,指間觸著船底。他神功所至,十指不輸百鍊鋼劍,就勢扣住船板,屏息絕氣,從艙底一路爬了上來。哈里斯雖然驚訝,但居高臨下,也不畏懼,正思對策,忽見海水中露出幾個灰黑溜光的大魚背脊,時隱時現,其中一頭大魚昂起頭,露出小眼利牙,忽地躍起,張開大嘴向花生咬來,花生雙腿急縮。那條大魚咬中一隻破鞋,跌落海里。
花生腳趾上皮破血流,直驚得四肢發軟,上升之勢為之一緩。
哈里斯識得那是幾頭鯊魚,心頭大樂,忽有所覺,回頭喝道:“小娘皮,滾開些!”花曉霜正想搶奪柳鶯鶯,被他一喝,又無奈止步,暗恨自己手腳笨拙。哈里斯舉目四顧,忽見不遠處擱著一隻大鐵錨,重逾百斤,連著粗大鐵索,他搶上抓起,向柳鶯鶯漂了一眼,陰笑道:“美人兒,瞧我打這光頭壁虎下去餵魚……”說著哈哈一笑,將柳鶯鶯放在舷邊,雙手把住鐵索,奮力將鐵錨掄了個圓,向花生急掃過去。柳鶯鶯不忍看見花生慘象,頓時將眼一閉,還沒聽見花生慘叫,便覺頭頂逆風颳來,激得頭皮生痛,接著便聽哈里斯長聲慘叫,譁得一聲響,似有重物落水。
柳鶯鶯心中大奇,偷偷睜眼,誰料這一眼看去,卻見花生好端端貼在船上,哈里斯則口吐鮮血,正在水中撲騰。柳鶯鶯驚喜萬分,但又好生不解。原來,哈里斯鐵錨打向花生,花生眼看避不過,將心一橫,右手扳住艙壁,覷著鐵錨來勢,左手一撥,那鐵錨來勢雖猛,卻又怎當得住“大金剛神力”,霎時變了走向,白花生身後掠過,竟如怪蟒掉頭,反掃回去,哈里斯始料不及,竟被掃個正著。
這邊賀陀羅佔盡上風,一連三掌,打得雲殊口吐鮮血,委頓難起。他連敗三大高手,正覺得意,忽聽兒子慘叫,心頭一跳,掉頭望來,恰見哈里斯中錨墮海,慌忙棄了雲殊,搶上前去,但卻慢了一步,探首瞧去,更覺駭然,只見數頭大鯊魚便如車輻繞軸一般,圍著哈里斯團團亂轉。哈里斯內傷沉重,勉力出拳震開鱉魚,卻難致其死命,鯊魚稍一後退,便又擁上,這海中霸主殘暴異常,不得獵物,從不罷休,其中一頭趁亂鑽入水中,哈里斯顧得其上,難顧其下,忽覺右腿劇痛,號叫一聲,幾乎兒昏了過去。
賀陀羅眼見海中血水滾將起來,驚怒已極,伸手抓裂一塊船板,覷著那頭鱉魚,呼地擲出,這木塊帶上他的絕頂內功,威力不下鉛錠鐵石,穿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