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自責,或許不問的話乾孃雖然壓抑著,但還不至於勾起這麼多淒涼的回憶,“娘,對不起,我不應該問的!”
乾孃目光有些呆滯,木然的揩了一下腮上的淚珠,依然繼續的說道,“我不知道當時溫家為什麼還承認這個婚約,把你小惠姐姐娶了過去,你小惠姐姐隨我受苦捱餓十多年,嫁入溫家這麼一個大戶人家,或許不受尊重,但以後的日子想必也不會太難過,我也就安樂了,可現在看來,我又錯了,你小惠姐姐嫁進溫家這麼多年,十年了吧,無所出,受盡白眼,受打捱罵,這些都是娘作的孽卻讓小惠承受了!”
聶北見乾孃一個勁的自責,便轉移一下話題道,“娘,你給我說一下那賴九從吧!”
“他,以前宋家一個小小家丁,有什麼好說的!”
乾孃顯得很厭惡這個人,一說起他乾孃所有的注意力都轉移了過來,哀傷轉化為絲絲憤怒,但情緒顯然比剛才平緩了很多,淚水也止住了!
“但現在他好象是個管家的身份了哦!”
乾孃沒直接回答聶北的話,而是冷淡的道,“家公和婆婆有兩個兒子,一個是你乾爹,另外一個就是你乾爹的弟弟宋玉成,自從你乾爹走了之後,便把你幹爹的弟弟宋玉成接了回來,並且把家業傳給了他,但不久之後家公和婆婆也都去了……”
乾孃說到這裡神色更加黯然。
“那後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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聶北忙出聲問道。
“公公、婆婆走了之後,你乾爹的弟弟宋玉成便把我趕出宋家,當時直接驅趕我們母女倆出宋家大門的人就是這賴九從,那時候他就已經是宋家的管家了!”
“他那雙腳真的是娘你弄成的嗎?”
聶北強忍著怒火平靜的問道。
乾孃睇了一眼聶北,見聶北只是好奇,而不是因為賴九從在豆腐棚裡那些汙衊自己的言語而懷疑自己的人格,這讓她好受了些,要是聶北懷疑她是那種不貞不忠的女人的話,她寧願死也不回答聶北。乾孃回憶道,“算是也不算是!”
外面的天色已經完全暗了下來,但兩人都不太注意,而聶北沒出聲,只是靜靜的等待乾孃把話說下去……
“娘在宋家生活安樂的那一年,一天晚上洗澡的時候,發現屋頂有些聲響……”
乾孃的臉又憤怒又有些難為情,沒往下說,但聶北知道,那賴九從肯定是在偷窺乾孃洗澡。
乾孃微微紅了臉,接著說道,“我當時忙扯過衣服掩著身體,驚呼一聲‘誰在屋頂’,這一聲讓做賊心虛的人從幾米高的屋頂上摔了下來,幸虧沒死,但雙腳從此便落下了殘疾,娘當時雖然羞怒,可還是原諒了他,畢竟當時他也就和北兒你現在這般年齡,娘就沒把這事聲張出去,讓他有個改過自新的機會,而事實上之後的日子裡他都很安分,但你乾爹出事之後他便開始放肆了起來,那言語也……放肆得很,後來宋玉成當家之後,他忽然被提升為管家,我也不清楚這回事,但他一直在找孃的麻煩,這十幾年來都沒停止過,前些年還好一些,你小惠姐姐在溫家還不算太差的時候,他不敢怎麼放肆,這幾年就……”
乾孃雖然沒多說,但誰都知道,這賴九從是現在宋家的管家,那麼他的所作所為即使不是宋家指使也是默許樂見的。
聶北聽了乾孃這麼多話,有很多疑惑的地方,比如靈州方家一門被滅一事,這點知之甚少,疑惑是必然,還有乾孃的弟弟為什麼到衙門報案會被抓,然後又死在衙門監獄,這裡面是不是有些必然的陰謀存在,或許這知府衙門也不見得撇得了關係。
再有就是乾孃的丈夫和兒子到底得了什麼病,竟然死得如此急促,又如此巧的是男丁,照理說如此急促的病是很少存在的,就上有也是猛烈的傳染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