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嗚直叫的朱祁鎮,真的像豬一樣掙扎著。 京城。 德勝門外依舊是一大片烏黑的痕跡。 清晨並沒有因為瓦剌的退兵而有多大的變化。 因為還有一些散兵,所以現在京城也尚未解除戒嚴。 不過,如果走在街上,能看到行人變多了起來。 郕王府。 朱祁鈺讓人將朱見深母子給接了出來。 沒錯,是母子,這一次,還帶上了周氏。 惶恐不安的周氏,緊緊抱著朱見深,畢竟,這是她的保命符,看得出來,新皇還挺喜歡朱見深的。 只不過,哪有人當著孩子的面,說要殺孩子的親爹的。 因為這個,朱見深一直悶悶不樂。 進了王府之後,自然不能再抱著,但周氏的手依舊緊緊抓著朱見深的手。 朱見深嘟著嘴,低頭看著鞋尖。 “貧妾,參見陛下,陛下恭安。” 到了大堂,看到朱祁鈺之後,周氏連忙行了個萬福。 但是身旁的朱見深沒有行禮,而是將頭轉向了另一邊。 “深兒,快點行禮。” 周氏拉著朱見深的手,輕聲提醒道。 但是朱見深不為所動,她只能換上歉意的笑容說道:“孩子不懂事,陛下勿怪。” 朱祁鈺沒有回答她,而是託著下巴,看著生悶氣的朱見深。 那小眼睛偷偷瞄著自己,還以為自己沒有發現。 父子常年見不到幾次,又談得上什麼感情,不然朱祁鎮也不會將朱見深叫做朱見濡,從而導致後面成化帝改名。 “哎,本來這跳跳蛙想送給誰,不過那誰還在生氣,就算了。” 從袖子裡掏出一隻以木頭為外殼,雙腿是鐵片的青蛙,朱祁鈺滿臉遺憾說道。 聞言,朱見深悄悄轉過一點點頭,看到了可愛的跳跳蛙,隨後又轉了回去。 朱祁鈺當作沒看到,將跳跳蛙擺在桌面上,自己玩了起來。 啪嗒啪嗒的聲音,讓朱見深總是情不自禁轉頭。 看到那一蹦一跳的青蛙,真可愛。 這時,朱見濟不知道從哪裡竄了出來,看到朱見深,立刻跑到其面前,微微彎腰,大眼睛對著大眼睛。 “你在生爹爹的氣嗎?” 朱見濟眨著眼睛問道。 聞言,朱見深很誠實的點了點頭。 “為什麼?” 朱見濟的腦袋一歪,似乎冒出了一個問好。 朱見深回答不出來。 “不生氣了,好不好?” 朱見濟伸手拉住朱見深的手,而朱見深只是象徵性地掙扎了一下,就放棄抵抗了。 隨後,朱見濟就拉著朱見深,跑到朱祁鈺面前,伸手道:“爹爹,跳跳蛙!” 聞言,朱祁鈺笑著將跳跳蛙遞到了朱見濟的小手上,然後就看到朱見濟轉頭就將跳跳蛙塞到朱見深的手裡。 “爹爹,孩兒帶堂弟去玩啦!” 拿到跳跳蛙之後,朱見濟就拉著朱見深,跑得飛快。 等兩小孩走後,朱祁鈺才嘆了一口氣,看向周氏,道:“坐吧。” “謝陛下。” 周氏垂首,隨後起身,低著頭走到座位邊坐下。 剛一坐下,就聽到上首傳來的聲音。 “你恨嗎?” 聞聲,周氏又站了起來,垂首道:“貧妾不恨。” “別緊張,坐吧。” 朱祁鈺再道。 “謝陛下。” 周氏的手心正在出汗,面對新皇,身為舊皇的妾室,她不得不緊張。 “是不恨,還是不敢恨?” 一下子,周氏都想蹦起來了。 起身回道:“陛下,貧妾真不恨,千真萬確!” “別老是一驚一乍的,感覺朕跟什麼吃人惡鬼一樣。” 朱祁鈺指了指座位,隨後對身邊人喊道:“去把王妃叫過來。” “來,先喝茶。” 轉頭朱祁鈺就對周氏說道。 期間,他沒再多說什麼,等汪招娣來了之後,坐到了朱祁鈺旁邊,這時,朱祁鈺才說道:“周氏,不管你恨與不恨,朕與夷王,是公,與見深,是私,若你把仇恨帶到見深身上…” 朱祁鈺沒有再說下去。 “貧妾,謝陛下隆恩。” 反應很快,周氏裡面起身拜下。 “免禮了,夷王不曾給你名分,待皇后冊封大典上,朕,會給你名分,不要膽顫心驚的活著,這樣對見深,不好。” 朱祁鈺擲地有聲說道。 周氏無法理解聖人那彆扭的心思,也不敢去猜測。 不過,她知道,這是聖人讓她安心。 沒等她回應,大堂外,興安急忙走了進來,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