稱太師、太傅、太保為“三公”正一品銜;稱太子太師、太子太傅、太子太保為“三師”從一品銜;稱少師、少傅、少保為“三孤”從一品銜;稱太子少師、太子少傅、太子少保為“三少”正二品。 太子少保雖然和尚書一樣為正二品,但是這是皇帝對於文臣的寄託。 再往上的三孤、三師、三公,均無定員,無專授。 掌佐天子,理陰陽,經邦弘化,其職至重。 太保,顧名思義,教導與保護太子的安全,其下太子太保,少保,太子少保皆是。 如今大明還沒有太子。 群臣們不明白,為什麼于謙沒有推辭,一下子就認了下來,而且還行了大禮。 對於文官,這項雖然是頂級榮譽,往後就要熬資歷,但是如此作態,太過阿諛奉承了。 只有于謙明白聖人的意思,而且非常深刻。 如果聖人當初不曾說,那麼于謙也會認為這是什麼榮譽嘉獎,或許還會推辭一番。 可現在,這是責任,沉甸甸的責任。 對於朱祁鈺來說,于謙其實並沒有犯錯,或者說,還沒有。 虛空CPU的最強做法就是先讓別人覺得虧欠你。 當於謙長跪,朱祁鈺就懂了。 “於卿請起。” 朱祁鈺揚起嘴角笑道。 群臣之中,陳循最為羨慕。 那可是太子少保啊,往上便是三孤了。 而且,聖人竟然還讓于謙總督軍務,太讓人酸了。 只不過,陳循有點不明白,于謙領賞,為何用的是【謙】而不是【臣】。 該賞的賞了,該賜的,也賜了,朱祁鈺看著樂呵呵的群臣,開口道:“朕有聞,天下屯田侵蝕之重,引邊外百姓流離失所,軍戶皆逃,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子民的,就是朕的,竟然有人將朕賞賜與子民之田地據為己有,諸卿,該當如何?” 石亨整個人都顫了一顫。 “瓦剌很強嗎?韃靼很勇嗎?大明心頭之患不在外面,而是在朝廷,就是在這奉天殿!” “咱們這爛一點,大明就爛一片,你們要是全爛了,大明各地就會全爛了!” “朕的心,都要碎了。” 朱祁鈺站起來,從丹陛上走了下來,看向了低頭的群臣,更是看向石亨。 “山外九州紛亂,西南各地也不安分,為何?” 朱祁鈺雙手背在身後,向著奉天殿的大門走去。 “百姓流離,致盜賊四起,軍戶逃難,佔山為王。” “朕想過了,前番日子,不是有人行刺朕嗎?” “連朕都敢殺,你們還有什麼不敢做的!” 轉身咆哮著訓斥群臣,朱祁鈺的如狼一般掃視,讓群臣膽寒。 “王卿,你說說,該當如何?” 朱祁鈺點了王直,王直能聽到身後傳來的腳步聲在靠近。 轉身,彎腰垂首,王直道:“稟陛下,應當派遣都察院御史,巡視天下各地,有侵吞田地者,抓拿歸案,以儆效尤。” “哦?” 朱祁鈺揚眉,說道:“於卿,你巡撫多年,說說你的看法。” 沒有明確回覆王直,讓王直心裡暗歎了一口氣。 于謙出班,說道:“永樂初年軍屯約有六千多萬畝,永樂十年,僅有不到三千萬畝了,且多為貧瘠之地,年年欠賦,如今不足四百萬石,屯田子粒,已徒有虛名。” 話音落下,群臣皆駭。 特別是石亨和楊洪,他們知道,糧食是戰力的保證,可是大家都佔,自己憑什麼不佔? 還是那句話,大明很大,自己佔了一點點,並不會影響大明什麼。 “哈,膏腴之地皆在誰名下?” 朱祁鈺開口發問。 “回陛下,皆為總兵、參將、指揮等。” 于謙如實說道。 這話一說出口,他必然被仇視,但是這個孤臣,他當定了。 石亨的心情就如同坐過山車一樣,從封爵的欣喜,到聖人開口的憂慮,再到如今的害怕。 “千里之堤毀於蟻穴,今日拿一點,明日拿一點,才幾年!” 朱祁鈺聽完于謙的話,從新走到龍椅前,轉身坐了下來,道:“朕的子民,朕的田地,朕沒給,你們敢拿?” 聞言,群臣皆跪,幾件事串聯到一起,那便是大事。 “末將跪請陛下開恩。” 石亨很慌,因為他感覺剛才聖人的目光一直飄向自己,如果死頂著,不認,或許聖人目前不會做什麼。 但是,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