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面對一個十分強大的對手時,一些人總會覺得對方會堂堂正正。 比如【哪有什麼境外勢力】這類,心中的慕強,就跟兩片葉子一樣,遮住了用於看清世界的雙眼。 再者,大明要是想離間草原,那就離間得了,又不是沒離間過。 反正到時候,就看誰抱大腿的速度快。 對於他們這些封建領主來說,怎麼做,他們都能獲得利益。 或許,在他們心裡,更希望大明真的在離間,畢竟,只有大明動了這個想法,他們的價值才會水漲船高。 笑別人蠢的時候,別人還在笑你不會賣國求榮。 整個韃靼在經過瓦剌聯盟戰敗後,失去了也先,各自為政只需要一個契機。 而此時,河套的草地上,扎克從一開始的推脫,到後面開始適應英雄這身份。 因為礙於商隊的原因,地方的勢力對於扎克那些小恩小惠也沒多說什麼。 一群底層的蜉蝣,又怎麼能撼動蒼莽的大樹。 “諸位,真不必如此,我只不過做了些小事,當不得,當不得。” 看著跪在自己面前的人,扎克很快將人扶起來,轉頭對著其他人說道。 而錦衣衛的人,就一直站在一旁看著,絲毫不干預扎克。 “掌櫃的,能不能給他們留一些吃食。” 這樣的場景,好像稀鬆平常。 那掌櫃聞言沉默了一會兒,然後說道:“不能多。” 在扎克的心中,比起自己,掌櫃更像是大善人,畢竟他自己是在慷他人之慨。 這點自知之明,扎克還是有的。 扎克本身就是被買下的人,原本商隊是不需要給他發工資的,但是掌櫃心善,還是給了他每個月十五文的月俸。 別小看這十五文。 在商隊是包吃包住,還能往家裡送一些吃食,可以說,扎克本身並沒有什麼其他需要花錢的地方。 記得一開始幫助其他人,是在很突然的場合。 小聚落的孩子被兇猛的狗追著跑,後面站著是嘻嘻哈哈的大人,他們似乎在賭那孩子會不會被咬死。 似乎在那一瞬間,扎克看到了自己的孩子,猛然就直接衝了出去,護住身上帶著血汙,不斷哭泣的孩子。 而扎克的介入,讓那些看戲的人很不高興,紛紛抽出腰間的彎刀,反正在這裡殺人又不犯法,他們並不在乎手中再多一條人命。 見狀,扎克心中也有些後悔和後怕,可是,當對方越靠越近,離著還有幾步遠的距離後,都停了下來。 “他是我們的人,還請見諒,這裡有些許茶葉,就當是賠禮。” 扎克的身後傳來了掌櫃的聲音,而那些人聽到後,手中的彎刀也都收入刀鞘。 比起扎克和孩子的命,能免費得到茶葉,那可是天大的便宜。 再者,這些人也不想和商隊鬧僵,畢竟誰都知道,商隊的關係網很大,而且還是大明的人。 牧民的命和大明百姓的命並不等價。 一個是自己養的奴隸,後者的背後是站著冉冉崛起的大明。 在大明面前,小國連尊嚴都可以放下,更何況他們不過是王的打手。 就這樣,扎克救下了第一個小孩,見掌櫃沒有意見,他還得寸進尺的請掌櫃能不能將孩子送入大同。 答案自然是否定,掌櫃沒有那個義務當擔保人。 大明的戶籍就是這樣,出門在外,擔保你的是親人,是鄰居,是里正,而像扎克所救的孩子,沒有擔保,在大明也是屬於流民。 被掌櫃拒絕之後,扎克就沒有再求,他沒有這個資格。 畢竟,那捧茶葉,已經超過了他們的價值,扎克知道,一旦自己過分,那下場不會比這孩子好到哪裡去。 扎克沒有其他的選擇,只能告訴孩子,讓他尾隨著商隊,到下一個地方,見到願意收留的人,再將孩子託付出去。 大明的商隊,在河套似乎有著超然的地位,他們悄無聲息,僅僅是安分守己的做買賣。 在路過正在打鬥的部落時,看到大明商隊,原本激烈的雙方甚至會停下來,等到商隊轉身離開,再繼續相互間的廝殺。 沒有人覺得這點有什麼奇怪的。 哪個奴隸主對商隊不是客客氣氣,收下來自大明的貨物,然後轉手將草原上的各種特產送出去。 利益間的相互聯絡,形成了一種沒有明說的潛規則。 扎克從拖車上取來一些乾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