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沿海地區抱團? 朱祁鈺相信,江蘇必然是散裝的。 失去了松江府這個被點名要發展的地區,現在可沒有後世那麼便利的交通。 不同的方言,相似的產品,多元共生卻有利益衝突,再加上一點點地域歧視,那麼,在私底下,各府分立,註定難以抱成一團。 三人看了許久,然後又相互對視了一眼。 “陛下聖明。” 于謙開口,道:“如此來,在不牽扯國朝利益的情況下,南直隸分散各府,內陸與沿海的利益,沿海之間的利益,可合作,可競爭,實在是妙哉。” “於尚書看出來了?” 朱祁鈺笑著說道,于謙是個有能力的官員,他也十分相信于謙的能力。 “嗯。” 于謙點了點頭,隨後跟在場的人解釋了起來。 許久後,王直和陳循不得不感嘆聖人的想法,如此奇妙。 “如此來,倒也是好事。” 陳循皺著眉,喃喃著說道:“一眾沿海州府,松江府木秀於林,也是極好的靶子。” “那也要看各地三司主事的能力。” 朱祁鈺解釋著,地方好,政策好,那也要看領導者有沒有能力將一手好牌打出個春天來。 聞言,王直右眼角跳了跳,帶著些許無奈嘆氣。 這裡有兩個很像孤臣的閣臣,只有自己,頭上頂著文官之首,而且還是吏部,掌管天下官吏,這種事情,雖然不一定落到他頭上,但是,總和吏部有點關係。 因為早就在集議上知道要拆分,之前安排的官員,也是早有準備。 而且,今年二月還有春闈,四月殿試,朱祁鈺還能看看能不能撈出一些有用的進士。 三位尚書在會議室裡與聖人商討之後,還要去內閣商討細節。 朱祁鈺把握的是大方向,並非面面俱到,比如各地的防務,比如各地的稅務。 拆分南直隸總歸有一些隱患的,兔子急了會咬人,狗急了會跳牆。 不知道南京的那群權貴知道之後,會不會奮起撲咬。 這方面,朱祁鈺其實和于謙談過。 而得出的結論依舊是大明沒有那些權貴造反的土壤,以前是,現在更是。 無論他們造不造反,反正兵部和五軍都督府都有在準備。 汪朝明離開了京城,和王偉一起,前往天津。 天津大沽口。 從過年的氣氛中甦醒,胡義迎接了來客。 王偉向胡義說明了來意,側身還介紹了一下汪朝明。 而胡義對於要遠航到舊港,心中不免有些詫異。 太遠了,很危險,很有挑戰性。 “如今港口之中兵源一萬有餘,若是分出三千,倒也不是什麼難事。” 胡義一邊走,一邊開口說著。 心中隱隱有著期待,期待自己可以領軍出征。 現在,胡義是帶王偉和汪朝明去看大明的戰艦,寶船。 軍港中,六艘寶船靜靜停在風雪之中。 年後的大沽口,主要就是養護這些戰艦,隨後才會開展訓練。 收起風帆的福船,靜靜停靠在港口之中,風雪些許停留在桅杆上,給人肅穆與威壓。 汪朝明抬頭看著眼前的巨無霸,比自己小時候印象中的福船還要大些,船頭還固定著鋼板,上面雕刻著猙獰的獸首,青面獠牙,很是嚇人。 “兩艘福船,附帶三十艘輔船,兩艘物資船,除卻三千精兵外,還需百餘船工船匠。” 胡義向兩人介紹著大明的海軍力量。 王偉也是第一次看到新式福船,要說心中波瀾不驚是假的。 炮門雖然關閉著,但是王偉知道,眼前有多少個炮門,船身裡就藏著多少門火炮。 這種東西,放在任何一個邦國都是國之重器,但大明有許多,單憑一艘福船的火力,就足夠殲滅一個小國。 “何時可以出海演訓?” 王偉開口問道,他想要親眼看看,那在瓊島轟碎一切的火力,在福船上是怎麼展現的。 聞言,胡義看了看王偉,又看了看汪朝明,笑道:“明天,火長已經勘探好海面浮冰,明天就可以實彈操演。” “直接駛出去嗎?” 王偉繼續道:“海面結冰怎麼辦?” “海冰不厚,火長便是去勘察這個的,到時候,直接迎風撞過去就可以。” 胡義說話的時候,指著船頭那鋼鐵獸首,繼續道:“實在不行,也能爆破。” 凍結港的壞處就是這樣,不過,一旦艦隊操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