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鐵根將人拖入房中,那女子盤起的頭髮散亂,死活在地上爬著,她的孩子還在外面,她不能放著她孩子一個人。 可是,她沒爬出去,腳踝被人拉住,隨後整個人被人拖著遠離房門。 “別動,我出去。” 劉鐵根的聲音傳來,讓女人有些不敢相信。 “我做不了是什麼,什麼也做不到,你藏在這裡,就不會受害。” 說完,劉鐵根就起身走了出去,開門之後,迅速將那坐在地上嚎啕大哭的孩子抱進屋,然後緊緊關上房門。 “別哭了!快讓他別哭了!” 將孩子推給女人,劉鐵根急切說道。 這種聲音,並不會給孩子帶來保護,相反,只會引來惡魔。 “好,好,不哭,孩子,不哭,娘在。” 女人抱住孩子,收回那吃驚的目光,轉頭就安慰起了孩子。 劉鐵根坐在一旁,不停搓臉。 剛才,有那麼一刻,他是真的想要做出禽獸的事情。 那種感覺,他說不上來,就是一股衝動,一種既然自己做什麼都不會受到懲罰,為什麼不做的想法。 雙手搓著臉,許久後,劉鐵根才感覺雙手有些溼潤,用袖子擦了擦不知為什麼會流出的眼淚。 “壯,壯士,你沒事吧?” 女人抬頭,看到劉鐵根的樣子,心裡也有些發憷。 “沒事,能有什麼事,你待在這裡就安全了。” 劉鐵根吸了吸鼻涕,安慰說道。 安全? 女人抱著孩子,並不相信劉鐵根的說法。 一個女人,還帶著孩子,在淪陷之城,能有什麼安全。 突然,女人將孩子放到一邊,起身靠到劉鐵根身邊,將自己的身體貼到那看著瘦弱,觸感卻強壯的手臂上。 “壯士能保護我嗎?” 劉鐵根的全身緊繃,耳邊傳來女人的熱氣,感覺有些癢。 聽到聲音後,劉鐵根找回了理智,原本發燙的臉頰也迅速冷卻,手肘往外推,直接將女人推開。 “你不用這樣。” 劉鐵根沉著臉說道。 這種事情,劉鐵根看了不知多少。 大多都是這種帶著孩子的女人,很多都會委身於強者。 劉鐵根並不怪她們,畢竟,有更多的女子,情願赴死,而她們,卻要保護孩子。 女人褪去外衣,她需要保障,不是語言上的保障。 “你孩子還在!” 劉鐵根制止了女人的動作,揉著眉心道:“你不用這樣,只要藏在這裡,我不會讓人進來,也只能做到這樣。” 他不過是一個小兵,能做的也不多,甚至,他對於自己能不能保護好眼前這個女人都帶著懷疑。 女人將信將疑,對方不願意,那她再強求,那就過於下賤了。 劉鐵根在房中待了一會兒,才走出房門。 站在門口,他提了提褲子,對著過往的人投去惡狠狠的目光。 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變成這樣子。 或許,是自己的背後有需要保護的人了。 “喲,這是雛雞長大了?” 一人看到劉鐵根,臉上帶著怪笑,發出調笑的聲音。 聞聲,劉鐵根看了過去,是個和自己差不多的無名小卒。 哼! 鼻中發出不屑的聲音,劉鐵根指著對方,道:“給某識相點!” 臉上的血跡因為揉搓而散開,顯得更加猙獰,倒是讓劉鐵根有了更多的匪氣。 對方見劉鐵根開不得玩笑,訕笑著離開。 兵荒馬亂的,大家雖然都是造反,但彼此之間還是會相互戒備。 這才剛剛開始,並算不上真正的出生入死。 劉鐵根的活動範圍,一直離那女人藏著的房子不遠。 耳邊到處都是鬼哭狼嚎的聲音,或者是靡靡痛苦的呻吟。 因為自己搜尋的範圍並不大,所以得到的財物也不多。 劉鐵根心不在焉,心中總是擔憂著那女人會不會被人發現,搜完一間房,他就要往那房屋的方向看一眼。 大概搜了差不多了,他才趕忙去交差。 “柳頭,這是某搜來的。” 將財物交給伍長,再由伍長提交上去。 柳頭看著劉鐵根,挑著眉,道:“沒給自己留點?” 聞言,劉鐵根沉默了,他不想留,這些財物,說不定是一些人的血汗。 “你要留的。” 柳頭從裡面拿出一個銀戒指,強行拉起劉鐵根的手,道:“別人都拿,你不拿,你想死嗎?” 劉鐵根抬頭,對向了柳頭的眼睛。 從那漆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