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說大學要科舉了?” 于謙挑了下眉,看向王直,揚起嘴角,笑道:“稅務局的選拔,可沒有科舉,那是考試,而且,非當官,而是當吏。” 哪有什麼以退為進,聖人一直在進,只不過是一步和半步而已。 再次啞口無言的王直,也發現了這個問題。 國子監的那群人,都是眼高於頂的人,科舉之後,便是舉人老爺,都是奔著當官來的。 而大學,選的是吏,和你要當官的人有什麼關係? 難不成,儒生連吏都要和百姓搶? “理當如此。” 王直沒有猶豫,直接開口。 思路開啟了之後,一切都不一樣了。 “王尚書,切莫因私廢公。” 于謙喝了一口茶,他是尚書,和王直平級,不過王直資歷比他老很多。 告誡王直,並不是現在於謙該做的事情。 可是,若是王直還一直如此,只會在朝堂上越發困難。 或許聖人不會對王直做什麼,但等那些學生成長起來之後,王直成為了障礙,就有可能是下一個胡濙。 王直搖了搖頭,十分堅定道:“某雖有私心,但絕不因公廢私,不過,於尚書叮囑的是,是某多慮了。” 大學和格致院不同,格致院是招收精英,而大學則是面向百姓。 王直原本負責的格致院,在他看來,是可以將學生賦予儒生多樣化的體現。 他之所以遲疑,就是懷疑大學會動搖儒生的根基,淡化儒學的影響。 當然,這也不是王直的一己私利,畢竟現在學校學生是少數,若是真的要撬牆角,那應該像格致院那樣,先培養出領頭人,然後再徐徐圖之。 總之,王直原本是覺得建立大學會不會太快了。 與于謙的交談並非沒有收穫,至少王直知道,于謙並非站在聖人一邊,而是站在大明的角度去行事。 不過,王直依舊疑惑,為何于謙能判斷出朱祁鈺是合適當皇帝的人。 這種事情,問也問不出來,所以之後王直並沒再探究,而是和于謙說起了工作上的事情。 大學的設立加入了朝廷,內閣在不斷討論之中,漸漸也補充了細節。 在此期間,朱祁鈺直接在京城外成立了格致院,將劉升等人招收入內,以大學的方式,但又與大學不同,招收的是如劉升這種在雜學上十分突出的人。 經過王直的運作,這些人,多是有儒生背景,從出生的蒙學,也多是讀著儒學。 大學不在京城成立,那是因為京城的意義非凡,放在天津也更合適。 陶有道也將鬼谷的班家後裔從鬼谷給帶了出來,由王直直接面試。 看著那黑不溜秋的班承,和王直想象中的魯班後人差別很大。 就算是工匠,在王直想象中,這種也算是大家,怎麼就跟在地裡摸爬滾打許久的農家子一樣。 不過,有陶有道推薦,王直自然不會在班承的面前問這個。 見到班承,王直只是問道:“可是讀過儒家經典?” 這個問題是格致院必問的問題,也是王直想要打造新儒生的開始。 所謂儒生,禮、樂、射、御、書、數,本來就是多才多藝,只不過後面才漸漸變了。 班承黝黑的臉看不出神情,看向王直,微微皺眉,然後偷偷嘆了口氣,道:“讀過。” 這是十分自然的事,現在只要認字,就離不開儒家經典,各種蒙學,也是被儒學所霸佔。 當然,能讀的起書的,也終究是少數。 王直聞言點了點頭,十分滿意,就連魯班的後裔都要讀儒家經典,那麼自己定義新儒生就能方便許多。 “聽有道說,你是魯班後人?可有什麼特長傳承?” 要入格致院,那便不是什麼普通人,第一批的,多是由人推薦,基本上也有些瞭解。 王直這麼問,其實也是看一看班承到底有什麼本事。 班承看了看王直,又看了看陶有道,見陶有道鼓勵地點了點頭,才開口說道:“有道在我家說過那什麼蒸汽系統,我做出了些許改進,現在還不能看,不過,過段時間,我們打算合作在京城將其造出來。” 說完,班承就閉上嘴,沒有再多說什麼。 那蒸汽系統,王直聽說過,但是覺得沒什麼用,可是勝在聖人重視,不然陶有道也不會得到王恭廠的技術支援。 “如此的話,倒也是可以,你們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