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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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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伯英笑而不答,假設李直就是共產黨,胡漢良不可能沒有一點覺察,那和共產黨深仇大恨不共戴天的他,在這關鍵時刻,為什麼一反常態,不遠遠躲開,反倒要來替他掩蓋和遮擋,乃至於明擺著補救?

《潛伏·1936》 第十章(9)

“如果事態發展,真的到了那個時候,你覺得誰有理?”

又是一個要立場的問句,又是一個要態度的問句,武伯英笑了笑,沒有明確回答。

“李直不是共產黨,就算是,我也要保護他。”胡漢良信誓旦旦,看了眼黃秀玉,“況且他還不是。我這人最重感情了。李直跟我這幾年,不是親人,勝似親人。”

茶喝得差不多了,李直按捺不住,躍躍欲試的樣子,總想和武伯英說點什麼,卻總找不著機會。因為胡漢良和黃秀玉在場,他每次都把溝通的慾望強壓了下去,張開了嘴唇卻無言,聽著胡漢良一個人絮叨。

胡漢良怕冷場還是怎麼的,把西安情報場上的事摻合著人情世故,喋喋不休。武伯英知道他還在給自己亮耳朵,不過也聽到了一些前所未聞的機密事件,驚訝於黨調處和軍特處羅網密佈,把爪牙伸進了任何一個領域。黃秀玉用一種過分崇敬的眼神看著胡漢良,間或撒嬌打嗲,過之猶不及,反倒顯得虛假。她故意想氣武伯英,但武伯英也故意渾然不覺,心思就不在她的身上。黃秀玉立刻就又冰凌一塊,從烈火變成了寒鐵,反覆幾次,分外尷尬和難受。

胡漢良真是粗中有細,知道李直的心思,覺得還不是他找武伯英說話的時候,於是散場時就明確交代:“李科長,你的住處離這裡不遠,就走回去吧。武組長家遠,我開車,送送他。”

李直猶豫了一下,隨即起身告辭。

胡漢良和武伯英又盤桓了片刻,說了些無關緊要的事,也就都告辭出來。黃秀玉一直送到公寓門口,胡漢良突然想起來:“小黃,你也早點休息,關好門窗,一會兒,我就不過來了。”

黃秀玉表情隱忍,偏眼看看武伯英,點點頭轉身回去了。

胡漢良示意武伯英開車:“媽的,年紀大了,酒量小了,不勝酒力。”

黃和李的公寓都在梁家牌樓,離黨部很近,是公家給租的。車子在胡漢良的指揮下,穿過西大街,沿著大學習巷朝北,盡揀背街小巷走。快到大皮院附近,胡漢良突然感慨說:“唉,人老先老腎。前腳喝了茶,後腳就尿急,不像你們年輕人了。停車,我下去撒泡尿。”

武伯英靠邊把車子停下來,胡漢良飛快開啟車門,撲到一根木電線杆下,解開腰帶衝著電杆根澆水。武伯英前後看看,附近沒有路燈,也沒有行人,倒是個幽靜的說話場所。但不知道胡漢良何時開始攤牌,等他上車後,於是發動了車子繼續朝前,開得異常緩慢。

胡漢良這泡尿撒得志得意滿,藉著舒服勁兒說了個笑話:“有個老頭子,後半夜去茅廁撒尿,‘嘀嗒、嘀嗒’,一直尿不完,足足站了半夜。天亮一看,原來老太太把醋罈子擺在了後院,下面接了個銅盆,‘嘀嗒、嘀嗒’,淋了半夜醋。我現在不行了,也開始淋醋了。”

武伯英笑了一陣子:“沒那麼嚴重吧,我看你還是雄風不減當年。”

胡漢良一副說體己話的表情:“不行了,不行了。今天晚上,你嫂子打牌去了,本來想在小黃那裡住。但是身體吃不消了,小黃正當年,整得老子倒添油。”

武伯英聽了這話,心裡一陣刺痛,不由自主踩下剎車,憋熄了發動機。

胡漢良從側面看著他,表情不無得意。

武伯英知道自己失態,側頭看看他,笑裡帶著嘲弄:“要不要我給你找個祖傳單方?”

胡漢良哈哈大笑,拍拍他的肩膀,半天才平復了情緒,終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