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夢實在是太真實了。
尤其是成了軍妓之後的日子,簡直每一天都活在煉獄裡。
宋時綏醒來後依舊覺得冷,身體不斷髮抖,她裹著毯子,把頭埋在膝蓋裡面,哭了很長一會。
她覺得夢裡的那個女孩很可憐。
是的,那個女孩也不是完全無辜,比如在山崖底下就想要了女主羽落清的命,然後冒領功勞。事蹟敗露之後,她又想把女主弄到乞丐堆裡,讓乞丐去侮辱女主。
可是那個女孩成為軍妓之後的日子實在是太慘了,那一幕幕令人髮指的畫面不斷在宋時綏眼前回閃,一個那麼鮮活漂亮的女孩,進了軍營不過兩年,頭髮就白了一半。
那一刻,就好像原著和現實世界忽然產生交疊了,那些不幸的夢,像一個糟糕的預言,警示她不要盲目樂觀。
宋時綏確實無法再像以前那樣盲目樂觀了,她要儘自己最大努力在這個危險詭譎的世界裡自保,也是從這個時候開始,她開始迴避玉搖光。
玉搖光確實有些不解,還有些淡淡的傷心,甚至做出過一些努力,試圖修復兩人日漸生疏的關係,宋時綏為了不尷尬,開始頻繁外出跑任務,她的能力一天比天強,比夢裡的那個少女強很多,誰見了她,都要稱讚一句青出於藍。
她的這個舉動不僅避開了玉搖光,她的神偷爹爹也有更多時間可以陪伴她娘,可謂是兩全其美。
在遇到這些穿越者老鄉之前,宋時綏一直認為玉搖光對自己只是單純的兄妹之情,完全沒有往男女方向想過,後來在三危山和聞人聽雪她們相遇,兩人無意提了一嘴,宋時綏才漸漸察覺到,玉搖光對她確實有一些淡淡的男女情意。
好在,只是一點而已。
宋時綏吃完一個三角糖包,拿著勺子喝了一口紅豆粥。
何順頌坐在她對面,靜靜地看著她吃。
初見面的時候,宋時綏以為這是個陽光青年,不知道為什麼,她突然覺得何順頌現在有點憂鬱。
為什麼憂鬱呢,難道是她太能吃了?
宋時綏低頭看向那盤被她一掃而空的醬牛肉,放下筷子說道:“小何,你好像有心事。”
何順頌一愣,慢慢坐直了身體,看著她說道:“是有一些心事,我們成婚有些倉促,岳父閉關修煉來不了,總覺得有些對不起他。”
宋時綏嘆氣:“沒辦法啊,我娘說你是個不錯的小夥子,怕你被別人搶走,天天催我成婚。”
何順頌張了張嘴,有些欲言又止,過了一小會,才說道:“時綏,你也是個好姑娘。”
宋時綏噗嗤一聲笑了,“我當然是個好姑娘。”
她很快吃完了粥,穿好了衣服,去鎮裡那家最好的客棧找她的好朋友們。
江雨眠和曲笙尋早就醒了,正在房間裡玩葉子牌。
房間裡沒有別人,江雨眠洗淨了臉,摘掉了蒙著眼睛的白紗,穿著一身淺紫色的衣裙,像個仙女似的坐在那。
宋時綏忍不住對著她的臉一看再看,納悶這人是怎麼長得,都是兩條眉毛兩個眼睛一個鼻子一張嘴,怎麼她就能美成這樣。
曲笙尋也時不時往江雨眠臉上看一會,江雨眠神色自若,扔出一張牌後看向宋時綏,笑著問她:“新婚之夜過得如何?”
一提起這個,曲笙尋也來了精神,十分八卦地轉過頭,一雙圓溜溜的荔枝眼精神抖擻地看著宋時綏。
宋時綏拉出椅子坐下,咳了兩聲後,有點不好意思:“還行,體驗還不錯。”
過了會,她又有些惆悵,“可惜我爹沒來,我娘倒是很高興,走路都輕快了不少。”
她娘只剩下五年的時間了。
其實江雨眠的醫術,完全可以把這個時間延長到八年,但如果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