芊澤語畢,還痴痴然的望著空中所指,她的思緒被飄蕩起來,面容溫婉怡人。婪妃聽罷,卻臉上一紅,半晌沒有說話。芊澤見她緘默不語,以為是自己多言,使她動怒了,忙又收起剛才的怡然,戰戰兢兢的縮回身子。
“奴婢多嘴了,還望娘娘莫怪。”
她跪的正襟,此刻在婪妃眼裡,卻分外刺眼。
她沉默了許久,繼而開口:
“以後,本宮不准你跪我。”
芊澤以為自己聽錯了,忙抬起眼簾,不可置信的望著婪妃。婪妃卻瞠著烏黑沉寂的雙眸,直直的回視於她。她的眼神裡有著不容置疑的篤定,使得芊澤恍悟,她沒有聽錯,她聽見的都是真的。
“以後,不準跪本宮,否則,本宮就殺了你。”
她命令一到,芊澤不懼反笑,她捂著嘴,眉眼彎成新月模樣,透著星點碎光。婪妃見她笑了,心下一慌,以為自己不夠威嚴,忙又道:
“好你個奴才,竟敢笑本宮!”
她慌里慌張,佯裝有威信的模樣真的很好笑。芊澤一點也不覺得害怕,此刻,她覺得面前的女子通透的就像一塊微有雕琢的璞玉。這玉有天生鋒利的邊角,但卻有一顆熠熠發光的內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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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驚異
第三十九章 驚異
芊澤微微抿抿嘴,道:“娘娘是要和芊澤做朋友嗎?”
婪妃一聽,忙側過頭去,嘟囔道:“誰要和你做朋友,沒大沒小的。”
芊澤不感到失望,稍有調侃的說到:“如果娘娘要和奴婢做朋友,那麼娘娘之前的錯,奴婢就可以原諒,因為朋友之間,只要有個心意,就可以不計前嫌。”她說罷,婪妃微微斂了斂了眉眼,似乎在踟躕,在猶豫,又似乎在下很大的決心。
緘默一刻後,她側過臉來,輕輕點了點頭。
芊澤見她見點,便展顏一笑,挑了挑秀眉,顯得雀躍而輕快:“那好,我原諒娘娘的錯,從現在起,我和娘娘是朋友了。”她先是把屁股一挪,坐在了婪妃身旁的位置,她不再跪著,也不再稱為自己奴婢。她的動作,簡單而自然,沒有一絲矯揉造作。
就如同她親切的笑。
那笑清透而動人,如沐春風的感覺沁入心來,令人心曠神怡。
婪妃也隨之一笑,絕美的臉上,靨生雙頰。她微微揚起腦袋,使得那笑迎風而展,開在月光下,成為了一抹朦朧的暈影。芊澤從來沒有見過婪妃如此純淨的模樣,竟微微有些怔然。此刻,兩個人像有默契一般,稍稍沉默,讓夜的濃輝施展開來,享受靜謐之中的愜意。
“芊澤。”
許久,婪妃忽地出聲。
“嗯?”
芊澤輕哼一聲,瞥過眼神。婪妃的目光,至始至終都縈繞在夜幕的一角,鎖在那輪新月之上,似乎在思忖著什麼。
“我唱支歌給你聽,好嗎?”
歌?
芊澤懵懵的眨眼,剛想開口說什麼的時候,紅衣女子已然啟音。
那如蠶絲一般娟細的嗓音,從她的口中溢位,令芊澤倏地一徵。她啞然的半張著小嘴,瞠著一雙明眸直直的凝視著女子動情歌唱的側臉。那是一種帶有生命的聲音,隱約而柔婉,同時卻不乏張力。
它沉寂時,嗓音低沉,彷彿溪水繞過竹橋底下,涓涓而流。
它高揚時,嗓音通透,彷彿攜夢而飛的白鴿,展翅躍雲。
但它亦有沉悶的時候,彷彿在喉嚨裡卡住了淚水,硬嚥而沙啞。此時,女子的眉眼便會些小的蹙起,那歌聲也會在此刻,變得沉甸甸的,如受傷的雲雀,滑下天際。
芊澤的表情,隨著她歌聲的高低起伏,而逐漸變化,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