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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部分

對了,笛子……

笛子怎麼樣了?當時她親眼看到陸堯拿手術刀在笛子肚子上劃下了一道血溝。

她眼中的驚恐令他壓下去的沉痛積上來,一發不可收拾,捏著雙拳奔到病床前,“說,那天為什麼要去找陸堯?你就那麼花痴,看中他的臭皮囊嗎?”

他的眼神那麼兇殘,她的聲音被嚇得艱難擠出,“笛子……安全嗎?”

“鍾未昔,回答我的問題!”黑司曜清晰的聲音冰冷的傳來,隨即揪住她的衣領,將本就纖細的小身子整個和被子一齊拖起來。

“我只要知道笛子的安全,別的不關你的事!”她哽咽著,忍著疼,努力藏起自己的脆弱,隱隱想起剛才年輕男子和他的對話,是笛子傷口大面積感染嗎?

笛子沒死,笛子沒死是不是?

心中升騰的希望瞬間被他無情地摔下去,“你有膽子再說一遍!”

她吃痛著抽氣,他的力道似乎要將她攔腰摔斷,決心卻前所未有的堅持,“不關你的事!”腦袋偏向一邊,不讓他看臉上流的淚,就算笛子沒死,感染也不是小事,笛子……

認識六年多,這是她對他說過的最虐人的話,什麼叫不關他的事,那關誰的事?

是誰在向愷默的電話掛掉後,嘴裡說著不要來煩我,後腳卻精心佈置救人計劃,是誰在肖鷹隻身一人悄悄前往後,趕緊跟上來,動用大量人力及時把她救下來。

他守在這裡幾天幾夜連自己都記不清了,她什麼都不知道,只是那樣睡著,用莊遲的話說她在逃避,一睜開眼就是這一句,把他所做的一切全部無情的抹掉。

“鍾未昔,你還真是長了本事,這就是你報答別人救你的方式嗎?”他覺得心像是被什麼東西紮了個遍,幾乎瞬間鮮血淋漓。

他又將她提起來,這一次是拽她的胳膊,本來就纖細的手臂在他鐵鉗的緊扣下發出脆弱的響聲,她趕在瑟縮前,鼓起一絲勇氣,“我知道是你救了我,謝謝你,舅舅!”

“你說什麼?”他突然用力擒住她的細腰,整個箍住,讓她被卡在病床與他之前,聽到她的一聲嚶嚀,咬著唇垂開臉去。

“你說什麼?說什麼?”嘶啞的聲音瘋狂地叫著,聽上去更像是乞求,乞求自己聽錯,乞求那胸口的疼不要那麼亂跳,跳得他心慌,跳得他如墜冰川,好像越墜越深,越墜越冷,一路墜到無望。

她平靜地聽著,沒力氣和他糾纏下去,“我說,謝謝你救了我,舅舅。”

舅舅?她叫他舅舅?黑司曜整個人差點趔趄著後退,他躲不開這清晰的稱呼,躲不開這山一樣沉重的尊稱,雖然那天鍾柏龍出爾反爾,當眾宣佈他與鍾未昔母親的關係,讓他憤怒異常,可在他心裡,從來就不是什麼舅舅與外甥女的關係,從來不是。

她就是那麼倔,那天磨磨蹭蹭就是沒叫今天卻輕易叫出口,她恨他嗎?恨什麼?恨這混亂的關係,恨兩人的身份,還是恨他奪了她的初/夜?

假如是後者,他會高興,有恨才有愛,無恨也無愛,可如果是前者呢?

“你以為你是什麼?想和我攀關係嗎?我說過,你以後歸我,這個意思明白嗎?這是男女間的歸屬,不是什麼該死的,可笑的親情。”他不肯承認,也不會承認什麼舅舅與外甥女的關係,粗暴地托起她的臉,看著她掉進黑洞裡的目光,像一潭憂傷的泉水,在他的注視下一點點枯竭。

正文 第146章 生不如死

“我不是,我不是你的東西,我是人。我是鍾未昔,舅舅。”她的眼睛那麼清,認真地看著他,一字一字地慢而清晰地說著,沒有惶恐,沒有驚慌,好象就是小輩與長輩說話的那種謙卑的口氣。

為什麼,為什麼她每說一句後面都要加上這折磨人的稱呼,她就那麼喜歡折磨人